沾点血，又不是都像金凤那样，坏事不干，但尽跟坏人混。

所以死不足惜，那反正都是不足惜的，多沾点脏事也没关系。

正道之间，也都是正义凛然，彼此相互保持微妙的距离和隔阂，自然得演场戏，让对方心里舒服。

这个回答算不上奇特，不过配合上冯勤那看破世间的语气和神色，就有一种惆怅的沧桑感。

“装什么装。”

张旺冷哼一声，“屁的交代，他们要是昨晚把你伤了，明天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唐门。”

“嗯？”

冯勤头一歪，要不是给他们一个交代，那为啥要演这么一出戏？

“为了抛你出去时，在外少点敌人。”

张旺轻哼一声，“你跟其他弟子不同，才接了两次任务，就跟天下会好上，连五仙教都跟你有关系，说明闯荡异人圈，适合你。”

“这会你的实力，还没真正上得了台面，要是背上伤人弟子，性子狂妄无边的印象，在外难免会过得艰难一些，虽是历练，但没必要。”

“所以是为了我？”

冯勤心里惭愧，方才真没想到这一点。

要是没有这出戏，外面的传闻多半会越传越夸张，就差将他与全性挂钩。

要是在外面，有谁碰见他跟全性聊上两句话，只怕事态更加严重。

这会演一出戏，不仅能将自身的品性公之于众，还能让大家深入了解真相，明白罪不在他。

异人圈的各位脑子都好使得很，只要稍稍一查就能知道，冯勤就算当时将他们全杀了，都能说是自卫。

“知道就好，不过你以后闹了这样的事，也不用担心没办法解决。”

“回唐门就好。”

张旺这番话像是一句早上好那么随意，却给冯勤踏实的安全感。

只要踏进唐门地盘，什么麻烦事都可以抛之脑后。

冯勤心里实在感动，语气哽咽道：“师傅放心，您老我一定给您送终。”

“滚滚滚，信不信我敲死你。”

张旺握着戒尺的手紧了紧，吓得冯勤屁股缩了缩。

“你这事就算过去了，带你来这，是想问问你。”

两人来到炼器房前，张旺见四周无人，才问道：

“你可看会了木檀门，那【缠沉香】的路数？”

“啥？”

缠沉香是冯勤第一次听，一时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淡绿色炁焰，中了招会觉得无力沉重的那个，谢逢源可是排得上号的好手，难不成你没中招？”

冯勤心里一动，表情大悟，原来就是那恶心人的招式。

只是自家师傅问这个做什么。

张旺老嘴一扬，“这招揉进我们炁毒里，能有奇效，之前跟木檀门交流，想要讨教一番，结果对方这功法，有些难懂。”

这个难懂用得很微妙，张旺明显照顾了木檀门的脸面。

因为冯勤能明显注意到，一开始张旺嘴唇闭合，在这功法的后面，还有拆析二字。

“但缠沉香里面，有一个以炁化柔的点，很适配我们炁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