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薛传林,手缠数条血色条纹的毒蛇,脸上青筋蠕动,竟还蔓延到了脸颊。
“我们五仙教可以走得更远,就因为哪都通一句规矩,要我们自断前程,而你,身为教主,竟在底线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
薛传林越说,周围那血光便越浓郁。
身后跟随他的老师们,也都表露气愤,仿佛自身大好前程,都因为甄师敬的一个决定,而被深深掩埋。
“世代和平,本该是一件喜事,师弟你还是…太执着了啊。”
甄师敬表情复杂,五仙教走到今日,薛传林也是功不可没。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对自家师弟出手。
“所以我才说,你不配当教主。”
薛传林将脑子里,刻在上面的数据,一字一顿的说道:
“去年死十人,伤三十一人,前年死十三人,伤五十二人,大前年死十二人,伤八十人。”
“今年还没结束,就有五人丧命,二十八人受伤,其中还有不少,是终生残疾的伤势。”
“你告诉我,天下太平了?”
“……”
甄师敬欲言又止,在这一刻,薛传林占据道德的最高峰。
从初衷来讲,他也是为了五仙教的弟子着想。
可这是歪理。
当你选择站在所有门派的对立面时,看似为了弟子们好,实则是在逐渐走向消亡。
以哪都通的本事,调查圣教功法里面的危害性,简直易如反掌。
就连唐门这种闻名天下的大门派,都不得不将内部的大型机关撤去大半,五仙教又有什么能力,研究这种损人利己的功法。
“师弟你的目光还是太过短浅,看来今日,必定得分个胜负。”
“错了师兄,是分个生死……除非杀了我,否则,圣教之火,不会熄灭。”
薛传林单手一举,周围轰隆一声,数十米高的厚雾席卷,犹如海啸,朝着甄师敬奔涌而来。
甄师敬轻声叹气,淡淡粉色炁雾周身淡出,手中握起一条软鞭,由一节节白中带粉,长着一排倒刺的玉块组成。
“破玉索,这兵器在你手上,也是浪费。”
薛传林见到破玉索,身子骤然紧绷,内分的两派骤然出手,一方甩出道道软鞭,一方手持细长至极的软剑。
两股炁雾在村落爆发,犹如瘟疫滋生,遍地杂草皆是枯萎凋零,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在功法上,甄师敬以一敌二,外加五仙教人数更多,硬生生将对方压制。
可奈何,功法上对方的毒辣程度之高,炁雾逐渐让对方占据优势。
“咳咳……”
甄师敬等人嘴角流出淡色鲜血,本该温热的血液在暴露空气的刹那间,便如同冰箱速冻拿出来的冷水。
“弃血瘴…咳。”
荣巧云一抹嘴角的鲜血,眼里震撼。
明明将对面压着打,可自身的状态却越来越差。
不仅仅是她,身后一众老师,动作都在变缓。
就连他们引以为傲的离魂心法,都没能完全抵挡此毒。
那红色炁雾就像入侵物种,点点渗透进皮肤里面,一股恶寒在众人心间浮现。
“这弃血瘴和记载的不同!”
甄师敬暗骂,自家师弟在毒术上的造诣,说是异人圈顶流都不为过,这门功法显然是被改良过,而且十有八九,还针对五仙教的避毒手段,进行了专研。
为的就是在今日,将他们彻底留下。
薛传林满身都是被破玉索鞭挞的血痕,就连肋骨都暴露在空气外,甄师敬的炁雾也在一点点侵蚀着他。
“师兄,这次是我赢了,偷偷跟你说,五仙教内,我们也特地安插了不少人在那些顽固的天才周围,此刻应当被偷袭致死了。”
薛传林苍白的脸,露出渗人笑容,发麻的双腿依旧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细剑直刺甄师敬的喉咙处!
因为内部有鬼,身为教主绝不可能将弟子们卷入危险,所以他宁愿将所有老师及以上水平的门人全部调走,也不让一点风险在五仙教内滋生。
薛传林就是利用这点,设下阳谋,在圣教的根据地解决甄师敬等人。
而后让五仙教内的圣教门人,去将那帮天才抹杀。
只要天才陨落,甄师敬等人也全都陪葬,那么剩余之人,将都是圣教的新血液!
一切为了更好的未来。
薛传林坚信,只要自己的计谋得逞,五仙教会在他的带领下,成为天下第一大宗。
届时,不会有任何一名弟子,会因为这该死的全性,可恨的哪都通而丧命。
这时候身死的弟子们,还有甄师敬师兄等人,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们全都立牌,入族冢供奉。
甄师敬握住破玉索的手一紧,一鞭狠狠将其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