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出手,杀石广宏,不过是几息之间。
不谈蛊惑,就是最为纯粹的蛮力,也可将他置于死地。
四张狂在天时地利之下,就是曾经被誉为天才的【陆瑾】,都得吃瘪,严重时,甚至可能丢失性命。
足以见得,四张狂这三个字,在异人圈的份量有多少。
尽管各门派都不说,冯勤也大抵能猜出,他们不敢杀死夏禾,除了其手段分轻重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点。
就是怕其余三人报复,谁也不知道,四张狂到底团不团结,讲不讲义气。
惹君子不惹疯狗的道理,都懂。
石广宏别说现在身受重伤,能否恢复全盛时期。
就是毫发无伤,再练个五六年,也不会是夏禾的对手。
双方光是天赋,就是一道天堑。
没有可比性。
冯勤沉默的不知如何回答,好一会儿才说道:
“广宏兄,不是我不答应,而是如果有杀死她的机会,那一定是转瞬即逝的,我不能放过。”
夏禾不是傻子,就算是德高望重的十佬,要想杀她,也得动用大批势力,想好几个方案,才能做到。
真当人人都是老天师,一巴掌一个的杀?
“能不能别当着目标的面,这么大声的谈论呀。”
夏禾擦了擦额头细汗,很不满的叉腰指责。
即便刚才差点死在冯勤手里,她眼里也见不得半点怨气。
“你叫广宏对吧,现在你杀不了我,那冯勤也是我叫来的,说句不爱听的,你这条命现在是我救的,你得谢谢我。”
“……”
石广宏借着抓住冯勤脚踝的力气,将头抬起,双眸如见杀父仇人般,死死凝视着夏禾。
莫说谢谢,在他心中,夏禾至少死了成百上千次。
“算了,想杀我的,你光排队都得轮到下辈子,倒是冯勤,你也别总想机会对我动手,于唐门而言,对我也得饶命三次,懂不懂?”
“嗯?”
饶命三次?
冯勤还真不懂,这又是哪门子的规定。
“我曾救过唐门弟子三次,不信你回去问问师傅,掌门都行。”
“你说的救,是像他一样?”
石广宏被打致重伤,若非他出手,早已经可以送去殡仪馆了。
而夏禾所谓的救,不过是发了几条信息,然后坐着看戏罢了。
“当然不是啊,是真正意义上的救,让唐门欠下人情,可比得罪好多了。”
冯勤狐疑的望了夏禾一眼,决定回去的问问清楚,怎么都想不通,唐门会和全性有人情。
记得唐梅花师姐,就是被四张狂里的【沈冲】所伤。
对全性以及四张狂,确实没有好印象。
“我说弟弟,之前我们一块儿飙车的时候,不是聊得很好嘛。”
夏禾试着跟他套近乎,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那时候没资格跟你动手,现在有资格了。”
冯勤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底牌,要杀夏禾够呛,但不会被拿捏了,打两个来回问题不大。
“冯勤…我知道,我没这个实力杀了她,但…我不会放弃的,我这辈子……”
“好了别说话了,快睡会吧。”
冯勤轻轻捏着他的后颈,炁毒点点渗透,麻痹了他的神经,将其绷紧的情绪放松,沉沉睡去。
在没有实力,就连逃生可能都没有之前,就不要将心中愤恨表达出来。
对方真不是圣人,你要是怒气太冲,是不可能给你活下去的可能的。
当然…这个道理,石广宏绝对懂。
他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无非是,不打算活着离开罢了。
他知道,这辈子都没可能,报的了这个仇,已有了取死之道。
“说实话,他怨气这么大,不是很想放他离开了。”
夏禾靠着厂房里的方形石柱,作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然后又一笑脸道:
“但给我们家冯勤一个面子,暂且放他一马,将他扔那吧,跟我进来。”
石广宏一个人的怒意,对于夏禾来说,算不了什么。
留他一命,上三不会逼急了跳墙。
冯勤也不会现在撕破脸。
因此他活着,利大于弊。
夏禾确实心里会有圣母情结,但从加入全性至今,她都没有因为这个情结,给自己埋过雷。
该杀该留,全凭那人的价值,若是石广宏很强,那即便心里再不舍,她下手也绝不含糊。
冯勤将石广宏抱起,安顿在厂房内的一处角落。
然后招手,将殃蝗收起。
这一收,才发现殃蝗另一个强大的地方。
这法器,竟是一次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