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搭配上他脸上那不住渗血的伤痕。
伤口正在要害处,如果不是翟让的反应够快,让对方的长针未能深入,恐怕这一针就已经要了他的命了。
但也因这伤口,让他此刻当真是形态狰狞,有如恶鬼一般。
听着部下汇报这一次的损失……
他的脸色更显难看。
像刚刚那样可怕的刺客,竟然不止一人,而且不止只行刺了翟让一人。
倒不如说,整个瓦岗寨除了翟让之外,其他遇刺的人无一幸免,都死了。
更重要的是……
那三位周先生、刘先生和赵先生,乃是翟让花费极大代价请来的客卿。
瓦岗寨的高手众多,但智囊相对较少。
尤其是在见识过那位沈落雁的智谋之后,翟让更是深感智囊的重要性……
可现在,这些人却全都死了。
除却这些人,还有共一十三位在瓦岗的骨干得力战将身死,这些人的死,看似数量不多,但却足可让瓦岗的整体凝聚力下降一半都不止。
只能说对方实在太会挑选针对目标了。
这时,心腹王儒信问道:“大龙头,您跟他们交手过,可曾察觉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此刻也满是后怕,要知道,如果不是他今晚突然来了兴致,去了一个婢女的房间里快活,恐怕此刻那些躺在那里的尸体中,就也有他了。
翟让冷冷道:“他们说,他们是昏君杨广的人!”
王儒信惊道:“他们说?!”
“嗯,刚刚见面,就迫不及待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且说我碍了他们的陛下的路,要我的命!”
这话一出。
整个瓦岗寨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要知道,这些遇刺的十几人,都是当年翟让在瓦岗起势的班底级别的人物。
无一例外!
“那还真未必是杨广的人!毕竟若是有人有心皇位,那么私下里,让得力的心腹称自己为陛下,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
王儒信脸色也极为难看,目光落到了长桌左侧的几人身上。
那几人顿时一怔,为首的王伯当叫道:“这必然是贼人的奸细,密公怎么可能会背叛大龙头?!”
“那要怎么解释现在遇刺的都是大龙头的人,而你们所有人却都安然无恙?贼人实力高强,就连大龙头都伤在对方的手里,他们若行刺你们,你们必然难以幸免,可现在事实是你们安然无恙,但大龙头的得力助手却死了大半!”
王儒信冷冷喝道:“我知道你肯定要说这很可能是栽赃嫁祸之计!但那昏君若真有这战力,取了密公性命,直接便可以将当前危机消弥于无形,他何至于大费周章?更别提之前密公每三天便会有一封信,告知大龙头如今的战况如何,可之后拖至五天,到得现在,七天都还未收到一封!”
王伯当解释道:“那是因为战场之上,时势紧张……”
“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王伯当你糊弄谁呢?战场之上,他密公什么时候身先士卒过?还是说他处理军务真就忙到一封信的时间都没有?”
王伯当顿时语滞。
“不管怎么说,我相信此事不是李贤弟做的,我于他有知遇之恩,他断不致如此忘恩负义。”
翟让摆了摆手,示意王儒信不要再说。
王伯当才刚刚松了口气,翟让却又道:“但此事他终究是有极大嫌疑,儒信,你亲笔手书一封,让李贤弟回来,只要他能解释清楚此事,我还是愿意相信他的!”
“是!”
王儒信大声应是。
王伯当却是面色大变,惊叫道:“大龙头,临阵换将,乃是大忌啊。”
“攘外必先安内!如今瓦岗有分裂之危,这才是最重要的!”
翟让大声道:“还有,李密能打下如此大的声势,那是因为我授命他执掌瓦岗军,怎么,还是说他打了几次胜仗,自以为不必把我这个大龙头放在眼里了?伯当贤弟,如今李密嫌疑未清,你如此为他说话,看来是真的只知李密而不知我翟让了,既如此,在他回来之前,你就先不要再胡乱走动,以免再生事端了。”
他是真的有点心凉了。
这段时间里,他为了拉拢这些人,可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就如这王伯当好色成性,他看上了自己女儿的婢女,他这边也是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下来,过几天趁着女儿不在就要给他送过去。
可现在看来,婢女也不必送了……
捂不热的逆贼,关起来才是正理。
于是乎,翟让迅速下令,将所有在之前有可能与李密有所勾结的部下全部都给控制起来,绝不让他们给李密报信。
一时间,瓦岗迅速乱了起来。
而此时,一处简陋的房间里。
一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