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称的上是令行禁止,尤其为了自己的名声,更是称的上秋毫无犯。
但这却跟之前翟让领军之时,大肆烧杀抢掠的风格大不相符。
这些士兵们本就是土匪出身,哪里受的了这种苦楚?
如今终于有了机会……
甚至都不必刻意的引导,爆发,也只是瞬间的事情。
于是乎,白日里还攻城略地,战无不胜的队伍,夜晚竟然就这么彻底的混乱了起来。
一时间,军营四周,皆是营火瞬燃,伴随兵器碰撞的声音,夹杂着杀死他的爆喝声。
连带着李密功力高深,能清楚的听到愤怒的咆哮之声。
“李密意图背叛大龙头,咱们绑了他,去给大龙头邀功去!”
“去去去,同去!”
“翟让何德何能,能坐稳大龙头之位?这天下就该是密公的。”
李密脸色已是冷硬如铁,显然,白日里收到翟让的信的事情,已经被有心人给彻底的利用起来了。
他沉声道:“落雁,刚刚说话之人绝对不是我们军中之人,看来已经有人悄悄的混进来,专门搅乱我们军心了,立即找出他们!”
“太晚了!”
沈落雁脸上却露出了呆滞神色。
却只见得军营后方,蓦然间火势冲天,显然是营帐被点。
连带着军营之内,四面八方到处可听闻凄厉的惨叫声。
夹杂着脚步凌乱的踩踏声,以及兵器划过血肉的厮杀,整个军营瞬间便烧了起来。
“为了大龙头,杀了李密!”
“密公才为当代雄主,天命之子,翟让之流也配跟他老人家相提并论?杀了翟让,还位于密公!”
这时,一道浑身是血的身影踉踉跄跄的奔了过来,正是李密提前安排好的巡逻。
他惨叫道:“密公,不好了,刚刚有一伙身着瓦岗军服的贼人混了进来,他们见人就杀,口中还大喊诛心之言,如今竟是引的军中大乱!”
“果然是别有用心之人?”
旁边,单雄信惊道:“对方暗算大龙头,其实冲着我们来的?他们算计竟如此之深?”
“算计也不怎么样,不过都是阳谋而已,只是下手是真刁钻……”
沈落雁言语里满是愤怒,对方就是看准了瓦岗寨如今一山二虎,故意要挑起虎斗。
翟让未必看不穿,但他为了打击李密,哪怕明知道这很可能是栽赃,仍是顺势而为,就是要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被李密夺走。
他哪怕不让瓦岗得天下,也得让自己坐稳那寨主之位!
于是乎,等到李密发现的时候,却已经太晚了。
沈落雁甚至怀疑,为什么军中这么容易被搅乱?
会不会除了敌人派出来的那些贼人之外,还有翟让安排好的心腹?毕竟大军之中本就有很多都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人,实行他的命令自然是很合理的事情,任谁也发现不了破绽。
而也是因为敌人和自己人的同时算计。
白天还令行禁止的军营……哗变了。
“密公,快走!”
眼见局势才刚刚开始,沈落雁却已是对着李密叫了起来。
李密不甘心道:“现在就走?我们还有机会……只要想办法汇拢信服,然后积少成多,迅速镇压……”
“他们不会给我们机会的。”
沈落雁沉声道:“我们的敌人有两个,若是留在这里,便要面对未知的敌人,但若是回返瓦岗,我们的敌人便是翟让,只要杀掉翟让,占据瓦岗,届时我们就还有绝地求生的机会,但如果还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敌人的布置丝丝入扣,从瓦岗到这里,全无半点破绽可言,密公你根本就全无半点儿的生机可言,密公,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呐。”
李密不甘的咬牙。
实在无法接受这种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已经失败的下场。
但他也知道,若是真的抱着侥幸的心理在这里耗着,恐怕那藏匿在暗处的刺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手将他给暗杀掉了。
届时死的才是真正的没有任何的意义。
当下也只能狠狠一掌将身边的木桌拍断,转头看向了单雄信,厉声喝道:“单将军,你也看到了,大龙头听信谗言,竟然跟敌人一起算计我,我自不能坐以待毙,这便要返回瓦岗,夺取最后的一线生机,单将军,如此大好军势竟在那翟让一意孤行之下变成这样,你当真还愿奉这样的人为明主吗?”
单雄信一脸茫然,惊道:“这么说来,当真不是密公负他?”
“我若负他,何至于沦落至今日之境?”
“好,那我便与你同去质问于他!”
单雄信立即便被说服了。
最后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已是彻底失火的军营,火光已是越发的汹涌,到得现在,几乎将整片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