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
那个特派员的尸体是半个多月后才被发现的,被发现时身体上早就已经被不知道什么动物啃食的没样子了,面部也根本无法辨认。
本来他居住的那家招待所倒是有可能会发现住在他们那里的客人失踪,可好死不死的他那天早上离开时把房子退了。
一个本就不是京市的人,又分辨不出长相,这起案子在经过通县县局半年的走访调查后,眼看找不到任何线索,只能是挂了起来。
事情本来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妻子死了,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下去。
就这样,孙全喜一个人孤独的又生活了四年,直到去年年底他发现家里被盗。
家里其他东西丢了这都不算什么,也没什么值钱的,可那一包金豆豆就有点要命了。
他相信,那个贼肯定会把那些金豆豆出手的,而他更相信,那个贼只要敢出手那些金豆,百分之一万会被公安抓。
到那时他就暴露无遗了。
没招,他只能走上寻找之路。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那个贼偷完的第二天就在鬼市上打听黄金的行情了。
孙全喜用自己的方法查到了黄阳的身份,这一查他才发现,黄阳的舅舅他解放前就认识。
黄阳姥姥家所在的村子就在义顺县城边上紧挨着公路,特别方便。
在知道黄阳失踪后,他猜想这家伙可能是钻回义顺姥家去了,这才有了今日之行。
站在门卫室外孙全喜又给自己点了颗烟,他在犹豫,要不要去把黄阳的父亲和姐姐一家都解决了。
他有些担心那家伙会不会跟他父亲和姐姐说什么。
等一根烟抽完后他又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有的时候做的越多错的越多,而且现在去解决黄阳的父亲和姐姐一家很可能已经晚了。
那个现场他并没有收拾,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村里其他人发现并报警,说不定现在公安都已经过去展开调查了。
他决定还是静观其变吧。
不管怎样,都是自己的命,他不想再继续做什么了。
夜,渐渐的越来越深了。
……
刘主任和杜主任这两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一直在李言诚这里呆到快十一点才离开。
如果不是他态度强硬,相信这两位老头子都有跟他通宵促膝长谈的打算。
他倒是没关系,可刘、杜二位主任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本来工作就忙,整天劳心,再熬个半夜还是通宵的,他们那身板儿可经不住这样折腾。
保健组其他专家是什么样的不说,只这二位的态度就让李言诚对这些专家们的感官改变了不少。
最起码他们都是真的在为病人考虑,而没有在乎自己的脸面。
让一个六十来岁的行业顶尖翘楚,能放下身段追在一个比自己孙子还年轻的人身后,不停的请教问题,这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李言诚也没藏私,把自己脑海中传承来的东西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们听。
当然,这短短的一两个小时,肯定讲不了多少内容,但知识的学习不就是靠日积月累么。
“李科长”
送走了二位专家后,李言诚从公安医院大门口刚转回到他们社会局专用楼的路口前,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转身一看,叫他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没记错的话,此人应该是白贵芬的女婿,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你好”
“李科长您好,打扰了,我叫陈军,白老是我爱人的姥爷。”
“陈军同志你好。”李言诚笑着和他握了下手。
“是白老那边的情况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没有,过来找您就是想跟您聊一下老爷子的身体情况。”
聊白老的身体情况?
李言诚感到有些诧异的微微挑了挑眉头。
此人如果是白老的外孙子,孙子,哪怕是侄孙子他都能想明白,可一个外孙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