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看过信件之后,只是一双明亮的双眸一眨,当即就开口说道:“如果私下转呈,一定会得罪陛下。”
“可如果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呈报,事后再巧妙的让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知道,叶大人就会受到嘉奖!”
“也可以说是,陛下想惩罚,但也不得不嘉奖!”
说到这里,徐妙锦又再次欠身行礼,微笑着谦逊道:“小女之言,做不得数,还得爹和王伯定夺。”
话音一落,她便头也不回的去对门王府找她的梅朵妹妹去。
徐妙锦走后,徐达又昂着头转身道:“她王伯,跟我走吧!”
“多谢王帅了,要不是沾了你的光,我今晚还吃不了女儿亲手做的烧鹅呢!”
王保保看着眼前那意气风发的背影,是真的想脱下鞋子砸他后脑勺上。
“这个徐达,怎么一股子叶青那味道?”
“您就多吃点烧鹅吧!”
“那玩意儿清热又解暑,吃多了长寿!”
王保保暗骂一句之后,也意气风发的跟了上去。
因为他也对自己的女儿有信心,叶青送他徐达女儿药方,也为他王保保的女儿歌唱。
大家的起点都一样,谁怕谁呢?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冒出山头,只是朝霞刚刚让天色由夜转昼而已。
这个时候的京城刚刚恢复朝气,文武百官已经等在了承天门口,只等宫门大开,他们就直奔奉天大殿而去。
也就在此刻,一贯卡点上朝的徐达,和学他卡点上朝王保保,就出现在了一众大臣的眼里。
“拜见徐帅!”
恰好就在徐达准备和大家打招呼之时,早就猫在暗处的驿兵,突然就冲了出来。
“急奏!”
“宁波府急奏!”
所有人的眼里,就文武二位右相的站位来看,徐达恰好就站在了驿兵来时的方向。
自然而然的,宁波府的急奏就落到了徐达的手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都是那么的凑巧。
可也就在徐达手握奏疏,站回左列武官第一位之时,站在文官第一位的胡惟庸,以及第二位的吏部尚书吕本,却是用余光看着徐达手里的奏疏。
他们只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头,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头。
尤其是胡惟庸,更觉得这事不对头。
因为按照惯例来说,徐达这武丞相就是挂在中书省玩的,说白了就是牵制他胡惟庸之用。
他徐达主战场,一直都是五军都督府,一个月能在中书省坐衙五天,就算他来得勤了。
也因此,各地送来的奏疏,也一般都是往他胡惟庸的书房送。
可现在倒好,偏偏他叶青的奏疏,就恰巧落到了他徐达的手里。
要说没问题吧,又总觉得不对头!
要说有问题吧,又确实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也就在胡惟庸皱着眉头思索之时,徐达却是笑着说道:“胡相,要不你拿去奏与陛下?”
“我干这事,有点逾越了!”
胡惟庸当即摆手道:“徐帅,您说哪里话?”
“您也是中书右相,您说这话,我怎么担待得起啊!”
徐达见胡惟庸这么说,这才勉为其难的重新收好奏疏,准备勉为其难的按照他的方式上奏。
而站在后方的王保保看着这一幕,也只是嘴角轻轻一扬,就权当不知道。
片刻之后,宫门大开,文武百官列队而入。
奉天殿内,
文武百官齐拜:“臣拜见陛下,问陛下圣躬安。”
朱元璋高坐龙椅,朗声道:“咱安,平身吧!”
“大家有什么要奏的,赶紧奏来。”
徐达正准备开口,却有文官抢先出列。
“臣参奏宁波府知府叶青,仗着‘宁波特别行政府’的招牌,不顾大明律令,不顾朝廷理法,完全不施行浙江布政使司的政令!”
“臣参奏宁波府知府叶青,霸道施政,宁波市舶司原本直属浙江布政使司,他却强行独揽,拒不向浙江布政使司奏报!”
“臣参奏宁波府知府叶青,自行其政,连中书省也不放在眼里!”
“臣参奏宁波府知府叶青......”
朱元璋听着这源源不断的参奏,看着那么多人手里捧着的奏本,真就是句句不离叶青,本本不离叶青。
他好不容易过了一个月的舒心日子,现在又开始满脑子叶青了。
头疼,气得头疼!
牙疼,为了忍住不发火,咬得牙疼!
朱元璋强忍怒火,只是严肃说道:“宁波特别行政府,是咱成立的,关他叶青什么事?”
“他叶青只是个帮咱办事的人,你是在参奏咱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