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听到李善长来拜的消息之后,除了正坐上位的朱标之外,就没有任何人觉得诧异。
他们只是齐齐扭头向门外看去!
但这满朝文武的眼神,却因为自己所在的阵营,而有着细微的差别!
“韩国公怎么来了?”
“......”
朱标来不及多想,便一脸高兴的说道:“快宣!”
在得到朱标的宣召之后,李善长才从殿外的等待石阶上,缓步往大殿而来。
所有人的眼里,
一位身穿大红官袍,胸前补子为象征着正一品文官的仙鹤图腾的白须老人,正拄着拐杖,拾级而上。
不消片刻,他就按照‘从头到脚’的顺序,整个人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里。
也就在众人看着李善长这伛偻的身影,以及略显艰难的步伐,感慨时光流逝之时,不少眼尖的人,却是把目光集中在了他背上包袱之上。
“徐帅,”
“这老狐狸在外面列队的时候,背上可没有包袱啊!”
王保保凑近徐达,并附耳悄声说道。
徐达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别说话,我们随机应变。”
徐达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也能猜到个大概。
李善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太清楚不过了。
要说做事不留痕迹和自我保护这一块,如果说胡惟庸是高手的话,他就是高手的老师。
他自退养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朝堂不说,还长期杵着拐杖,在外面到处转悠。
美其名曰:帮皇帝约束在老家的勋贵亲眷!
而事实上,自从叶青用一首‘说凤阳,道凤阳’之歌,让淮西勋贵在老家的亲戚们被罚之后,李善长对他们的约束,也确实是非常的不错。
可就是这近乎于完美的名声,以及正在自然老去的外表,才让徐达怀疑他是在演戏。
徐达一点都不怀疑李善长会贪赃枉法,因为以他今时今日的财富和地位,根本就不需要去贪。
在徐达看来,李善长需要的是活得久,以及相权不丢!
所以,他完全有理由怀疑李善长外在的‘虚弱’是假象!
而他现在突然到访朝堂,也一定是他感受到相权正在遭受威胁!
可现如今,什么人可以威胁到他的相权呢?
答案很明显,必定是他那远在四川,正在如火如荼的搞发展的叶老弟,又闹出了什么足以威胁相权的事情。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叶青有事没事去招惹李善长干嘛?
按理说,他都是招惹胡惟庸才对!
这么些年以来,叶青在招惹胡惟庸之时,他徐达帮忙化险为夷的事情,也不是一件两件了。
可如果他去招惹李善长的话,他徐达可就鞭长莫及了!
想到这里,徐达那双看着李善长背后包袱的眼睛,便是当即眼前一亮。
“这叶老弟,不是,这姓叶的兔崽子,不会真招惹他去了吧!”
“......”
也就在徐达如此思索之时,李善长便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拄着拐杖,来到了大殿中央。
“老臣李善长,拜见太子殿下。”
李善长正要艰难叩拜,朱标就忙阻止道:“韩国公远道而来,不必行此大礼。”
“来人,赐座!”
很快,常侍太监就搬来凳子,让李善长坐了下来。
文武百官全站着,唯有他李善长一人坐在下面,足以见得这位年轻君主的胸怀。
尽管他的这份胸怀,有着三分表演的成分在,但却足以让习惯挑刺的御史言官们,满嘴的赞词。
紧接着,朱标就淡笑着问道:“韩国公此行,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大事,总不是为了来看望孤的吧!”
李善长拱手一笑道:“太子殿下英明,老臣此行,的确有要事奏报。”
朱标点头道:“好,那就让孤和大家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值得老相国如此辛苦!”
话音一落,朱标就直接大马金刀的坐回龙椅。
此刻已经留有两撇胡子的朱标,早已不是当年初坐龙椅的朱标了。
现在的朱标,虽然以及身穿四爪小龙袍,但他确实非常自然的坐在龙椅正中。
对于这种现象,满朝文武都已坦然接受!
曾几何时,御史言官们看朱元璋消失久了,还会说上这么两句。
现在的他们,哪怕是朱元璋消失半年,他们都不会说上半句。
甚至,还有那么点希望朱元璋晚回来几天!
朱标话音刚落,李善长就接下包袱,并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的解开。
这一刻,
正坐龙椅上位的朱标,以及满朝文武,全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那双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