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鼎吓了一个激灵,忐忑的问:“陛下,你要杀……杀谁啊?”
朱祁镇抬抬手,道:“你先起来,在一边坐着,朕召锦衣卫过来,你们一起去抓人。你是河南的巡抚,河南的事理应你去处理。”
张鼎更加忐忑了,他这个巡抚才上任啊。他是成国公的人,当然属于太后一党,这次离京前,成国公跟他交代了许多。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经营好小内库。
“陛下,这会儿天色已晚,能不能明日再处理?”他试探着问。
“朕等不了。”朱祁镇冷道。
张鼎没在说话,只好安静的坐在一旁。没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锦衣卫镇抚使丁秀带着一批锦衣卫进来。
“参见陛下。”他们齐齐参拜。
“好,人都到了。”朱祁镇指了指张鼎道,“丁秀,你跟着巡抚大人去抓人。”
张鼎实在忍不住问:“抓谁啊?”
丁秀上前一步,拉起张鼎笑道:“巡抚大人,卑职路上给你看名单啊,还有他们的罪证。”
他一边说,一边拖着张鼎出去了。
朱祁镇看着他们的背影,目光冷冷,他是故意要张鼎去抓人的,因为抓的都是太后一党的人。抓人这个大锅,得扣在张鼎的头上。
“陛下,那臣就回布政使衙门了。”刘定之过来一拜,“开封这边开始抓人,臣着手布置整个河南官场。”
朱祁镇沉思了下道:“是得准备一下,朕要在刘家村的黄河大堤上处决他们,你回去后好好安排。朕要让开封的百姓去观刑。”
“遵旨。”刘定之退了出去。
……
一夜之间,开封知府,同知等几十个官员被下了大狱。开封官场,一片人心惶惶,豪绅富商更是惊恐不安。
此刻,巡抚衙门。
作为巡抚的张鼎,他彻底慌了,连忙写信让人快马送回京城。开封这一大批官员被抓,有些事怕是藏不住了,他得给京城提个醒,同时也让京城那边有所行动。
“大人,布政使刘定之求见。”属下来报。
张鼎平复了下心绪,挥手:“请他进来,正好有事找他。”
没一会儿,刘定之进来,张鼎热情的迎了上去,抱拳道:“刘大人,恭喜恭喜啊,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封疆大吏,前途不可限量。”
刘定之面色冷淡,一拜道:“下官拜见巡抚大人。”
巡抚和布政使的官阶均为从二品,但巡抚乃是一省的最高行政长官,统筹一省的军政。刘定之自称下官,并不是谦虚,但他那表情,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定之,你我何必这么客气。”张鼎一笑。
“大人,下官此次来,是关于锦衣卫抓的那些官员的审讯。”刘定之道,“明日开审,大人你得去主审啊。”
张鼎连忙摆手:“有你这个布政使就够了。”
刘定之面色严肃:“一省的吏治,刑狱,那都是你主管,何况,这回抓的都是一省之要员,你不主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避嫌呢。”
张鼎心中一凛。
这个刘定之就是来逼老夫去主审,然后给他们定罪。因为老夫是太后的人,他们要用太后的人去治罪太后的人。
审就审,没准还能护下他们,或者拖延时间,等来京城的指示。
……
周王府。
朱祁镇和杨贵芳正在对饮,杨贵芳一脸疑惑的问:“陛下,你让张鼎去主审,就不怕什么都审不出来?”
“锦衣卫把证据都定死了,他还能怎样?”朱祁镇冷笑,“朕就是要他去审,去判,还要造成他投靠了朕的假象。”
杨贵芳恍然大悟:“陛下,你要收服张鼎?”
朱祁镇摇头,哼一声:“这个张鼎在祥符县,逼死了万安。此人心机深处,手段歹毒,断不可用。朕也要让他步万安的后尘。”
杨贵芳听明白了,一拜:“陛下,明日我去陪审,有我在,那张鼎玩不出花样。”
“好!”朱祁镇大笑,“审讯完,让张鼎当场判那些人斩刑。而后,你带他来见朕,朕请他吃饭,以示恩宠。”
杨贵芳心领神会。
朱祁镇浅喝一口酒,道:“朕这次出来,颇有所得。大明朝到了必须改变的时候,否则,用不了几年,天下大乱。朕决定了,要推行新政。”
杨贵芳深深皱眉:“可这朝野上下,多数都是太后的人啊,他们肯定站出来反对。虽然有识之士也不算少数,可要推行新政,力量还是差了点。”
“朕也想等,可等不起啊。”朱祁镇摊手,“所以,朕决定,就从河南开始试点。”
杨贵芳听明白了,抱拳一拜:“所以,陛下你要在这河南大开杀戒,到时候全部启用新人?”
“不仅如此!”朱祁镇朗声道,“朕还要河南的百姓看到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