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殿里走,直接把她按坐在软榻上。太后推开他的手,柔夷轻轻滑过脸颊,面色微红:“行了,本宫不出去,行了吧?”
朱祁镇搬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抬眼直勾勾看着太后。太后往后缩了缩,美目如冰:“怎么了?你还不走?”
“母后,有件事朕得跟你说。”朱祁镇表情严肃,“小内库的事,你知道吗?”
太后面色微变,而后摇了摇头:“什么小内库?本宫已经不理政务,你怎么来问本宫?”
朱祁镇松口气:“那朕就放心了,朕到时候杀起人来,就不会伤到母后你的门下了。母后,你知道吗?前河南巡抚张鼎被人逼死了,他留下了遗书,揭露出一个小内库,暗吞朝廷的税赋。这还得了?定然是朝中大员,才能做到。朕要是抓到,绝不姑息!”
“后宫不得干政,是你说的。”太后声音冷冷,“以后朝中政事,不要拿来跟本宫说。”
朱祁镇颔首:“好嘞!”
说完,他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大喊:“双喜,饭菜好了没?你家陛下饿成狗了。”
太后听了,一个白眼差点把自己翻晕过去。
……
翌日,早朝。
都察院都御史杨善,禀奏了‘张鼎一案’的审讯结果,把小内库一事爆了出来。朝堂上的大臣们,无不惊讶。有些甚至义愤填膺,张口开骂。
朱祁镇冷冷的看着他们的表演,他知道这里面许多人知道小内库的存在,甚至有些人参与其中。
“启奏陛下,这种事闻所未闻,历朝历代都没有谁敢这么大胆。”内阁首辅王直道,“臣请陛下严查!”
“臣附议。”于谦一拜。
这两位大佬表态,其他大臣都跟着附议。朱祁镇站起来,目光缓缓扫过,沉声道:“张鼎的夫人说,是京城去的人逼死了他丈夫。呵呵,或许那幕后之人,就在这朝堂之上。能够指挥巡抚,那他的地位显赫啊。”
群臣听着,都不敢抬头乱看。
朱祁镇的声音继续落下:“搞小内库,暗吞朝廷税赋。逼死张鼎,陷害刘定之,目的是阻挠新政推行。这两大罪,足以抄家灭族了,朕倒是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锦衣卫,大理寺和都察院,你们全力追查。”
“臣等遵旨。”群臣一拜。
……
下朝后,朱祁钰急急来到坤宁宫,说是给太后请安。
太后屏退了所有人,大殿上只剩下她们二人,朱祁钰语气有些慌乱:“太后,陛下今天下旨追查小内库的事了。”
“本宫早叫你们收手,你们就是不听。”太后眼中的冷意尽数,“本宫只需要五百万两,也知道你们会贪,本宫也认了。可是,你们竟然要把小内库长期经营,你们当皇帝和满朝文武都是傻子吗?”
朱祁钰慌忙一拜:“太后,儿臣知错了。我回去后,就命令下面的人收手,可陛下这边,太后有法子顶一下吗?”
“没有。”太后冷然道。
“可……太后,那五百万还在从各地汇聚呢。”朱祁钰面色为难道。
实际上,他这话就是威胁,太后如果不阻止皇帝,那五百万也别想得到。太后听了,轻笑一声:“好,本宫不要了。”
朱祁钰:“???”
太后忽地站起来,杀气腾腾:“本宫还会支持陛下,到时候,你这个亲王能不能保命就难说了。你以为你做的事,陛下全然不知吗?”
朱祁钰只感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终于知道,太后依旧是太后,自己根本不是她对手。
“不要以为你能威胁本宫。”太后居高临下。
“太后恕罪,儿臣一定保住那五百万两。”朱祁钰连忙磕头,“小内库的事,儿臣自己去解决。”
太后冷冷的挥手:“滚!”
……
乾清宫。
朱祁镇看着手中的折子,都是各地税粮的征收情况。关于税粮,他这个皇帝有些也是才知道。
税粮分配主要遵循“起运”与“存留”的原则。起运粮是指征收后需运往朝廷或其他指定地点的粮食,主要用于朝廷的开支、京师及边防军队的粮饷等;存留粮则是地方政府留存的部分,用于地方政府的开支、地方驻军的粮饷以及赈灾等。
“起运”与“存留”之间的比例,会根据具体情况,而有所变化。朱祁镇也看出来了,由于土地兼并严重,大量免税田地的存在使得朝廷税粮减少。
如今的税粮,还比不上太宗时期。
“希望河南这次能执行新政,把那些士绅的税粮也收上来。”他自言自语。
他心中是担心的,因为各地税粮已经陆续进京了,而河南那边仍是没有动静。他担心刘定之最终还是收不上来,那新政就无法推行了。
“没有河南的折子吗?”他沉声问。
“回禀陛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