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问:“今日怎么是你?曹吉祥呢?”
自从他重用曹吉祥,一般都是曹吉祥伺候在乾清宫,金英日常来请安,比较少呆在乾清宫了。不过,金英依旧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是总管。
“曹公公他得了风寒,正在养病,怕传染了陛下。”金英道。
朱祁镇心中了然,太监们也是争权夺利。曹吉祥肯定遭了金英的妒忌,他这是在试探朕呢,今天曹吉祥得了风寒,弄不好哪天,就突然病死了。
“金英啊,你也一把年纪了,在宫里服侍了这么多年,该享福了。”朱祁镇沉声道,“这样,去应天养老吧,做应天守备太监。”
这是直接勒令金英退休。虽然,金英在大事上不糊涂,可这个人毕竟是太后用起来的。如今,朱祁镇已经逐渐掌控朝堂,这后宫,也该整顿了。
“奴婢遵旨。”金英跪下,眼中含泪。
对于他来说,能去应天城养老,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朱祁镇挥挥手:“去吧,不必来辞行,也不要去打扰太后。你走后,朕会让曹吉祥暂领司礼监。”
宫中的权力架构,是该改一改了。
……
黄昏。
朱祁镇来到坤宁宫用膳。太后披着雪白狐裘,也难掩她那傲人的身姿。她正在殿中翻看一本书,似乎没有休息好,素净的脸,带着疲倦。
“母后,儿子带你去外面走走。”朱祁镇走过去直接上手,把太后拉了起来,“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爹出门去躲帐,整七那个天,三十那个晚上还没回还……”
太后美目怒瞪:“唱的什么乱七八糟?你这都是从哪学来的?”
她嘴里训斥着,人已经被朱祁镇拉出了宫殿。冷风一吹,她立马缩了缩身子,朱祁镇挽着她的腰肢,笑道:“朕时常溜出去宫去,跟百姓学的呗。母后,你不知道,这过大年,对于富人是团员喜庆,可对一些穷人来说,是痛苦。欠了地主的租子还不上,搞不好还要卖女儿去抵债。”
“有……有这等事?”太后蹙眉。
她是女人,对于女人的悲惨遭遇,总会敏感些。
“比这严重的都有。”朱祁镇把手伸进了她腰间的兜里,暖和了不少。
太后面色冷冷,缓缓走在雪地上,哼一声:“你把金英弄到应天去了?”
朱祁镇揽着她腰肢的手,稍微用力,含笑道:“你没看他都满头白发了?当了一辈子奴才,总该享福几天吧?应天那边,适合太监们养老。”
太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眼神带着忧愁:“给他们个晚年,也是应该。”
朱祁镇眨了眨眼,嘴角浮现一抹坏笑,他突然抬手,朝着太后猛地一推,太后整个人栽倒在雪地里了。
“混蛋,你敢推本宫?”太后怒气冲冲的爬起来。
朱祁镇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推,太后又四仰八叉的倒下了,朱祁镇爆笑:“母后,你还怪可爱的呢。”
太后抓起雪,就往他身上打去。
不远处的太监个宫女看着,有点懵。朱祁镇朝他们喊一声:“愣着干什么?分成两队,我们打雪仗。跟朕一队的,朕重重有赏。”
“跟本宫一队,本宫赏赐翻倍。”太后再度爬起来。
朱祁镇表面上打雪仗,脑中却是在盘算,如何重置后宫的权力架构?需要一个强势的皇后才行,现在的皇后和那些妃子,哪是太后的对手?
……
腊月二十四。
今天是祭灶,皇宫每年都会由皇帝主持亲祭。当然,前些年太后主政,就是太后主持。
坤宁宫前,已经布置好祭坛或神龛,将灶神像安放在中间。前面摆好了香炉,周围点燃了红烛,供桌上摆着糖瓜、清水草豆等,这些祭品分别用于祭祀灶神及其所乘之神马。糖瓜等甜食是为了让灶神“嘴甜”,以便在上天言好事;清水草豆则是为了祭祀神马。
朱祁镇举着香,口中念着祭文:
伏惟灶神,司命下民,察人间善恶,定福祸吉凶。朕承天命,牧养万民,日夜忧勤,惟恐有失。今值祭灶佳节,特备祭品,虔诚祭拜,以表朕心。
愿灶神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保佑我皇家宗室,子孙昌盛,国运绵长;保佑我天下苍生,安居乐业,五谷丰登。使风调雨顺,灾害不生;使百业兴旺,民富国强。
朕知灶神威严,功高德重。故诚心祈求,望灶神垂怜,赐福于朕,赐福于民。使朕心之所愿,皆能如愿以偿;使民之所求,皆能得其所愿。
“他真是越来越有帝王气了。”
太后跪在皇帝后面,望着皇帝那挺拔的背影,心绪复杂。
腊月二十四了,又是一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漠北的儿子怎么样了。上次终于收到许彬来信,说皇帝一切安好,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曹吉祥。”朱祁镇祭祀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