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会有事的,他身边很多人保护着呢。等他回来,你再收拾他,先用膳吧,不然到时候收拾陛下,都没力气。”
“用膳,本宫还能把自己气着了?”太后转身进了屋。
她到餐桌前坐下,双喜给她递上来毛巾,擦了擦淋湿的头发。双喜边给她盛汤边道:“今天还是陛下最爱喝的鱼汤,可惜了。”
“那时他没口福。”太后端起来,自己喝。
嗞啦嗞啦!
外面雷电纵横,天幕似乎被撕开了。
太后喝了小半碗,没有胃口,让双喜安排沐浴。沐浴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道道闪电划过。
皇帝还是没有回来,太后躺在软榻上,没有半点睡意。到了深夜,外面的雷电还是没有停下来,太后实在是担心。
半梦半醒间,到了第二天清晨,她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皇帝回来了,连忙起身,打开房间门,看到双喜在断热水。
“陛下还未回来?”太后问。
双喜摇了摇头:“奴婢一早就去问了,说河道衙门在大堤上鏖战了一夜,说洪峰可能上午就会经过济南。陛下,还在宋家桥那边。”
太后眼眸垂落,单手捂着胸口。
……
宋家桥。
朱祁镇当然没有上黄河大堤,他是想上去看看的,那王涞跪在他面前阻止:“陛下,你就在下方坐镇,你要上去了,臣就是死罪!再说,你在,大家可能反而束手束脚。”
于是,他就在黄河大堤的下方,看着周围的百姓,还有河道衙门召集起来的河工,他们赤着膀子,冒雨往上面运送石料,草料等。
大雨下了一夜,没有停下来的趋势。随行的杨贵芳和丁秀,万分焦急,杨贵芳道:“陛下,你还是走吧。万一决口,我们都会被冲走。”
“你去传令,朕身边的侍卫们都压上去。”朱祁镇沉声道,“去告诉王涞,朕哪也不去,就在这等着!”
“臣去!”丁秀一拜,“臣带来的锦衣卫,也都压上去。”
说完,他带着几十个锦衣卫,冲上了大堤。此刻,大堤上,千余人严阵以待,他们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宛如一群无畏的战士,正用沙包、木桩等物料迅速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他们紧握绳子,眼神坚定,望着那汹涌而来的洪水,只见洪水如猛兽般肆虐,浊浪滔天,带着摧枯拉朽之势,仿佛要将一切阻挡之物吞噬殆尽。那可怕的势头,让人心惊胆战,仿佛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有胆小的年轻人,吓得双腿发软,转身就要跑:“我家中还有老娘啊。”
王涞一把抓住了他,道:“小兄弟,大家都有老娘,可这一旦决口,大家都得死。皇帝陛下,就在下面,会跟着我们一起死,你要是条汉子,就站在队伍里去。”
说完,他冲到了最前面。众人看到河道总督站在最前,也都来了勇气。这时候,阵阵脚步声传来,皇帝的侍卫,还有锦衣卫都上来了,加入了他们。
王涞目光扫过,手中紧握绳索:“拉紧了!”
轰隆……轰隆……轰隆……
“洪峰过境!洪峰过境!洪峰过境!”
“护堤!护堤!护堤!”
站到了王涞身边的丁秀,望着那汹涌而来的洪水,叹道:“好大的浪头啊!”
王涞此刻却升起一股豪气:“丁大人,比起你上过的战场如何?”
丁秀摊摊手:“都是拼命的活,王大人,陛下让我给你带句话,他就在下面,哪也不去!”
“陛下也是个不要命的主!”王涞抓住麻绳,“丁大人,站稳了,洪峰来了!”
轰隆……轰隆……轰隆……
那洪水铺天盖地而来,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肆意地奔腾、肆虐。浪涛高耸,仿佛要吞噬天地间的一切,每一声轰鸣都像是死神在咆哮。
大堤在洪水的冲击下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崩溃。众人拼尽全力,拉着绳索,试图稳住这最后的防线。
洪水中夹杂着各种杂物,树木、房屋、牲畜……一切都被无情地卷入其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大堤下方,朱祁镇站在雨中,听着那怒涛声,心在颤抖。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杨贵芳问:“害怕吗?”
“当然害怕!”杨贵芳苦笑,“要不是陛下你在,我肯定跑的没影了。”
朱祁镇摸了摸脸上的雨水,道:“人总是要经历下生死瞬间的,刺激吧?”
杨贵芳死死盯着大堤:“刺激,都快刺激死了!”
洪峰过境,地动山摇。但是,没有决堤,那恐怖的轰隆声逐渐变小。丁秀从河堤上下来了,跑到朱祁镇面前禀报:“陛下,守住了!最大的洪峰过去了,王大人带领大家在加固河堤,应该不会有事了,这雨势也变小了。”
“把吃的准备好,他们会分批下来吃东西。”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