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经历的事情更多了,比如,这大明朝有王涞,有刘定之这样的官,他想做他们的后盾。
“哎,其实朕还是为了自己。”他小声嘀咕,“不做成真皇帝,朕会没命的呀。那就顺便做个好皇帝吧。”
由于天色已晚,他没有去坤宁宫,也没有去哪个妃子的宫里,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乾清宫。他把背上的卷轴递给曹吉祥道:“把图给朕挂起来!”
而他自己,往椅子上一趟,着实有些困了,他朝着曹吉祥挥手:“挂好了,就出去,别来烦朕。”
曹吉祥只好命令小太监把图挂好,而后全都退了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祁镇迷迷糊糊的睡去了。太后走了进来,她是听双喜说陛下今天出宫去了,这么晚才回,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
她的目光先被墙上的图吸引了,好大的一张图,几乎占满了一面墙。她凑近看,惊呼出声:“这么精细的河道图啊。”
……
太后美目泛着光。
这就是天下长河图,如果不亲自走过,是画不出如此精细的图的。她现在开始相信,皇帝那五百万不会白花,或许真能让黄河安澜。
“推行新政。”
“治河。”
“平漠北。”
“平倭患。”
卷缩在长椅中的朱祁镇在说梦话,说完这几句,还砸吧了下嘴。太后看着他那样子,不禁莞尔一笑。
她走到朱祁镇面前,附身,秀发垂落,眉头微微蹙起:“就这么躺在这里,也不怕得风寒?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乾清宫的奴婢也是该罚。”
说着,她伸出白皙的玉手,轻轻放在朱祁镇的额头上感觉了下,咦了一声:“不会真发热了吧?”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确定不了。于是,她凑近朱祁镇,直接靠了上去,额头碰着额头,这样就能感觉他到底有没有发热。
这一刻,朱祁镇醒了,四目相对,彼此之间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两人都懵了,定了好一会儿,太后立马坐回,秀美的脸瞬间红了。
“我一定在做梦!”
朱祁镇嘀咕了一句,“反正是在梦里。”
他一把抓着太后的手,猛地一拉,太后倒在了他的怀中。太后想要挣脱开来,可却挣脱不开他那蛮横用力的双臂,那挣扎的力气也是越来越小,最终认命般的任由他抱着。
“别过分,把你的狗爪子拿开!”太后冷道。
“不是梦啊。”朱祁镇眨眨眼,松开了她。
太后坐起来,狠狠刮了他一眼:“又去哪里鬼混了?就这么躺着,你不怕再得风寒?”
“若微……”朱祁镇坐起来。
“别想得寸进尺,这是宫里,你还叫本宫名字?”太后冷眼。
朱祁镇搓了把脸,清醒了很多,摊手:“你刚刚那么温顺,我还以为你是假的呢。”
“胡说什么?”太后哼一声,岔开话题,“你那河道图怎么来的?”
朱祁镇转头看了一眼,道:
“是王涞他们花了几个月时间,沿着黄河走,一直到星宿海,一路测量,一路画下来的。我还是借来的呢,明日让工部照这个图多画几幅,这原图,我还得还给河道。”
“朕要把这图挂在朕的寝宫,时刻提醒朕,治河是国策,不能半途而废。”
太后闻言,目光柔和了不少,仰着那张无暇绝美的面容,红唇轻启,声音也轻柔了:“你有这个决心,一定能办成。好了,本宫回了。”
她起身而去,裙摆及地,腰束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
朱祁镇坐着没动,揉了揉眼。
太后近来,有些奇怪,她似乎都不再担心她儿子了。人也温柔了,特么,她不会真是个假的吧。
他摸了摸额头,似乎残留着淡淡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