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推着装满各式瓷器的木车,边走边敲打着小铜锣,声音清脆悦耳,伴随着他洪亮的嗓音:
“瞧一瞧,看一看,江南精工瓷器,青花瓷、白瓷碗,件件精美绝伦,家用待客两相宜,物美价廉,错过今天,再等一年!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不远处,一位售卖布匹的妇人,手中展开一匹匹色彩斑斓的绸缎,轻声细语却也不失力度地招呼着顾客:
“娘子们,瞧瞧这蜀锦、苏绣,图案繁复,手感细腻,穿在身上,如同云裳羽衣,轻盈飘逸。”
朱祁镇正好经过妇人面前,转头看了一眼。那妇人朝他一笑,背在身后的手忽地探出,一把飞刀朝他飞来。
“卧槽!”
朱祁镇麻了,闪身一躲,另一边那卖糖糕的小贩一刀砍来。
“卧槽卧槽!”
他只能就地一滚,撞上了那举着刀劈来的卖瓷器的小贩。
“卧槽卧槽卧槽!”
他抓起地上的石头,扔了过去,无比精准的砸中了那小贩的长刀,咣当一声,长刀落地。他一把捡起来,一刀横斩。
叱!
卖瓷器小贩的人头脱体飞出,落地滚滚,吓得周围一片慌乱的叫。朱祁镇手持长刀,看向那妇人和卖糖果的小贩,挑眉:“知道我是谁吗?敢杀我?”
“诛杀伪帝!”妇人猛冲而来。
朱祁镇站在那没动,眼看妇人就到面前,他如鬼影一般闪过,一拳砸中妇人的腹部,把她砸飞,而后一刀劈下。
叱!
拦腰斩断,一片血雨落下,朱祁镇被飘了一身血,看向最后的小贩,眸光冷冽:“是死还是降?谈谈?”
那小贩高声大喊:“伪帝篡国,妖后误国,诛杀伪帝,诛杀妖后,复我大明!”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横刀抹了脖子。
朱祁镇眉头皱起,背脊升起一股寒意,他并不惧怕刺杀,可这刺杀的人如此悍不畏死,倒是让他心惊了。
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策划?还能找出这么不拍死的死士?
……
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锦衣卫指挥使石彪带着锦衣卫急急奔来,他飞身落马,跑到朱祁镇面前,上下打量:“陛下,你没受伤吧?”
“谁能伤的了朕?”朱祁镇扔掉手中刀,拍了拍手,“石彪啊,朕的行踪又泄露了,怎么回事?”
石彪嘀咕一声:“还不是因为陛下你喜欢瞎逛。”
“说什么呢?朕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朱祁镇冷眼,“朕微服出行,都会被人埋伏,说明什么?”
石彪上前一步,连忙道:“至少有两种情况,一是陛下身边有内奸,这个内奸把陛下出宫喜欢去的地方泄露给了刺客,刺客就埋伏在这。二是陛下你经常来这会馆,正好被刺客碰上了,顺便来个刺杀。陛下啊,臣跟你说过了,这地方不安全,你咋还来呢?就为了宁荣荣那娘们?陛下,大明漂亮姑娘多得是……”
“你丫闭嘴!”朱祁镇起身上了马车。
石彪骑着马,跟在马车一旁,继续道:“陛下,你就是治臣的罪,臣也要说啊,别玩微服私访这一套了,最近京城暗流涌动,想杀陛下你的,大有人在。”
朱祁镇拧了拧眉。
也是,老子特么是伪帝,想杀老子的人肯定多,搞不好还是多种势力。
“你就不能为朕分忧?”他瞪眼问。
“能啊!”石彪眼中闪过兴奋,“老徐找过我了,他说要从成国公这个倒霉蛋入手,掀起大案,杀他个血流成河。虽然他已经不是国公了,但是在朝野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朱祁镇愣了愣,问:“成国公跟刺杀有关?”
“那倒没有!”石彪道,“陛下你之前不是让俞士悦审那几个贪官吗?都是成国公的人,俞士悦有点本事,审出了成国公一堆罪证。臣操作一下,给他再按个图谋造反的罪,那这案子掀起来,跟成国公有过来往的人可就多了,铁定是大案。”
朱祁镇一头黑线,心疼成国公一秒钟,道:“那你们也不能冤枉人啊。”
石彪摇头:“冤枉?成国公哪是好人?跟他有关的,上至郕王,下至那些地方士绅,哪个是好人了?老徐说了,这案子掀开,陛下你想拿捏谁就拿捏谁,谁要是不服,臣就交上证据证明他是成国公一党,图谋造反,直接砍头。”
朱祁镇扶额。
怎么,朕有一种要成为暴君昏君的感觉呢?朕用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
翌日,早朝。
刑部主事俞士悦弹劾前成国公十大罪状,桩桩件件,证据确凿,那成国公竟然还敢勾结外地谋逆。
皇帝大怒,当场下旨抓捕成国公一家,交由锦衣卫,全面追查,看他还有没有同党。事发突然,群臣都懵了。
但是,有些大臣看出来了,陛下用俞士悦审成国公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