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心中一凛。
特么,你不会给朕下毒了吧?这会儿毒死朕,对你没好处啊。你儿子还在敦煌,如今这大明,认他那个皇帝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好了,我去贤妃那看看。”他起身。
妖后伸手抓住了他,扬了扬修长的脖颈,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朱祁镇伸手捏了捏她秀美的脸,一笑:“莫非你还吃醋了?贤妃现在怀着孩子呢,朕得去看看,这后宫也波云诡谲,跟朝廷差不多,朕担心有人会害她。”
“去去,你去啊。”妖后哼一声,“找什么理由。”
她楚楚可怜的跌坐在席子上,缩了缩娇躯,双臂抱紧了自己。她以为伪帝还会再陪自己一会儿,哪知道,她再次抬头,看到了伪帝远去的背影。
“小心哪天我真毒死你。”她突然有些委屈。
眼中泪花浮动,她把头埋进了双腿间,秀发垂落,美妙的身段微微颤抖,精巧的脚丫子并在一起,脚趾如玉,可爱娇巧。
朱祁镇来到了长春宫。
贤妃半躺在软垫上,穿着一袭宽松的长裙,姿态端庄优雅,黑发如瀑,肌肤白皙如玉。她见到朱祁镇进来,正要起身。
“别动。”朱祁镇挥手,来到她身旁坐下。
他握着贤妃的双手,关切的问:“今天感觉怎样?孩子有没有替你?”
贤妃瞋目:“这才一个多月,哪会踢人了?”
“呃,我儿子天才呢。”朱祁镇得意道。
他缓缓躺在她的双腿上,凑近她肚子假装听。贤妃笑容温婉,双手在他额头上轻轻按着:“今日太后过来了,带来许多补品。”
“以后你吃的东西,都让人先试吃了后,你再吃。”朱祁镇道,“而且得是你信得过的宫女亲手做。”
贤妃微微一愣,而后点了点头,也不多问。就是朱祁镇不说,她也会这么做,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她比谁都要小心。
……
边疆,大同城。
于谦率领其中一路大军已经抵达,城中一下变得热闹。此次兵分三路:上路是于谦亲率,从大同出关;中路由杨贵芳统率,从阳和城出关;下路由石亨统率,从宣府出关。
大同城楼上,于谦眺望关外。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跟随太宗皇帝。”他感慨一声,“转眼几十年过去,我都老了。”
郭登没好气:“那次我也在,我可不服老。”
王越站在两人身后,不敢说话,但眼中满是炽热。于谦笑着沉默了一会儿,猛地抬臂砸下:“出发!”
轰隆一声巨响,城门落下。
震天响的脚步声传来,大军开出城门。铁蹄踏碎晨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火龙般蜿蜒而出,直指苍穹。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倾泻而下,为这支汹涌洪流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甲,将士们气势高涨。
马蹄声、盔甲摩擦声、以及将士们低沉而坚定的呼喝声汇聚,回荡在广袤的边疆大地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却掩盖不住那股子冲天的士气。
“老郭,后方支援就靠你了。”于谦一笑。
“要不我们换换?”郭登白眼。
于谦大笑一声,走下城楼,豪气的声音传来:“在这大明朝,封狼居胥,舍我其谁!”
这一日,他率领二十万大军出关,挥师草原。
大军进入草原后,跟他料想中的一样,瓦剌大军主力藏起来了,沿途甚至都看不到草原部落,他们都退去了漠北。
明军一路向北,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这一日,到了一条河边,于谦命令大军停下。他坐在马背上,望着那美丽的小河,想起了往事。
“将军,这就是饮马河吧?”一旁的王越问。
“是。”于谦目光幽幽,“它本是叫胪朐河,是太宗皇帝把它改名为饮马河。”
对于这段历史,王越当然知道。那还是太宗皇帝时期,大军远征漠北,以邱福为主帅,哪知道,遭遇了埋伏,在这胪朐河全军覆没。
太宗震怒,率军亲征,当大军抵达胪朐河时,明军的尸骨还在。太宗皇帝便命令大军搜集同袍的尸骨,将他们埋葬在这河边,入土为安。太宗皇帝祭拜之后,沉默许久,开口:“自此之后,此河就改名为饮马河吧。”
“这里埋着我们的先辈。”于谦下马,“我们既然来了,当然得祭拜。”
没多久,全军列队在河边,望着那刚刚被整理出来的坟墓。于谦站在最前方,躬身一拜,沉声道:“战鼓息声,忠魂不灭;金戈铁马,英魄长存;六道长泣,梧土长泪;同袍恭祭,孤忠必慰。”
全军肃然,不动如山。
祭祀之后,于谦命令大军就在饮马河扎营。
夜晚。
漠北依旧寒冷,营地里生起了无数篝火。四周的荒野,被夜色吞噬得无影无踪,只有偶尔传来的狼嚎或是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