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江!”王越大笑一声,“你小子是我们当中唯一的进士,战场上小心了。”
“哈哈哈。”谢若江挥了挥手中的刀,“书生的刀,割起头颅来,照样锋利。”
他望了一眼王越,策马而去。
震耳欲聋的战吼冲天而起,如同惊雷落地。谢若江一马当先,手持长刀,直冲向敌阵。他的身后,三万骑兵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铁蹄轰鸣,尘土遮天蔽日。
瓦剌骑兵挥舞着弯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同样以排山倒海之势迎了上来。两股力量,在这一刻,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在漠北草原上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双方骑兵,在相互凿阵的瞬间,长枪刺穿胸膛,刀剑斩断肢体,人头翻飞,鲜血四溅,刹那间将草原染成了一片猩红。
快。
两支骑军对凿之后,都快速变阵。
这种快不单单是战马快,也不仅仅是骑卒射箭快,还有临阵应对的转变速度。
明军各个主将之间配合非常默契,这是他们长久训练出来的结果;但是,瓦剌骑兵也一样,甚至比明军还要快,因为他们是百战之兵,战场上练就的。
双方来回对冲,遍地狼藉,尸体横陈。
王越率领五千精锐依旧未动,他身后的亲卫急了:“将军,再不上去,死伤过半了!”
但是,王越目光如刀,依旧未动。他在等,等一个消息,因为前不久探子来报,说有一支草原骑军就在百里之外。如果那样,他这之就不能动。
现在,就要看默契了,因为从阳和出来的杨贵芳,他也派出一支骑兵先入漠北,也在这附近,就看能不能配合了。
好一会儿后,一个探子策马急急过来,禀报:“将军,跟在后面的那支瓦剌骑军,退去了。”
王越缓缓吐出一口气,放下心来,挥舞长刀:“杀!”
五千精锐杀入战场,瞬间打破了平衡。但是,瓦剌大军悍不畏死的抵抗,他们似乎没有后退的意思。王越杀入敌阵后,找到了浑身是血的谢若江。
“你伤势严重,退后面去。”王越大喊。
“大柱,铁牛,他们都死了。”谢若江握着长刀爬上战马。
他回头看了眼南方,朝着王越一笑:“还记得我那首词吗?”
白雪后日融,寒鸦去复还。
冬阳今年照,佳人可曾归?
白石径白梅绽,白石桥畔白裳客,吟着塞北谣。
哪家小娘掩面娇?
红花今年谢,一春复一春。
夏雨明年至,公子来不来?
赤壁下赤莲艳,赤壁城中赤衣娘,舞着炎夏谣。
谁家儿郎剑出鞘?
“佳人还在,公子我今年不来了。”谢若江大笑一声,策马冲入敌阵。
……
京城,法海禅寺。
太后今天来上香祈福,像往常一样,祈福之后就在禅院歇息。春日的禅院,没有鲜花,却也别有一番风景。嫩绿的新芽从老树的枝头探出头来,几竿修竹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小径旁,细流潺潺,水声清澈见底,偶有几片落叶悠然飘落,随水流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禅房内,一缕轻烟袅袅升起。
“娘娘,这是信。”双喜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太后。
“被锦衣卫盯着,一切小心。”太后接过信道。
双喜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刚刚在人群里,对方塞给我的。不会有人注意,况且,锦衣卫肯定都盯着娘娘你呢。”
太后打开了信,目光扫过,秀美的脸瞬间冷若冰霜:“不出本宫所料,他明确拒绝潜入京城了。哼,还说什么收服于谦?这天下,没有人能收服于谦!简直幼稚!”
“娘娘息怒。”双喜递上一杯茶。
太后端起来喝一口,目光凌厉:“他不来,本宫就逼他来!”
她又看了一遍信,而后递给双喜道:“烧了。”
双喜接过去,熟练的点燃了信,灰烬都扔到了水里。太后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禅院,里面有几个僧人正在打扫。
“只能继续拖着伪帝了。”她心中暗叹,“实在不行,就献身与他,还能迷他一段时间。”
……
坤宁宫,烛火朦胧。
伪帝进来时,殿内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看见妖后一个人躺在软席上,似乎已经睡着了,绝美的身姿凹凸有致,曲线曼妙。
他走上前,站在软子前,静静的欣赏。
烛光摇曳下,妖后精致如玉的脸蛋儿,白皙的脖颈锁骨,似乎都泛着莹莹的光泽,眼睫毛微微轻颤了下,动人心魄。
肯定是在装睡!
伪帝脱下鞋子,直接躺了上去。
果然,妖后睁开了美眸,美目瞪了一眼:“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