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粮仓中的老鼠,也会偷吃一部分粮食。
因此,虽然朱樉超发了接近百分之十的粮票。
但是在市面上流通的粮票数量,还是远远小于王府库房内的粮食总量。
其实,他们将粮票囤积起来,是注定要亏本的。
如今一张一百斤粮票,大概能值90文钱。
在夏秋粮食丰收的时候,还能低一些,到80文左右。
但是按照朱樉的计算,往后随着粮食亩产量和耕地面积上升。
粮食价格,还会继续往下跌。
按照测算,今年冬小麦的价格,应当就会在70文。
对秦王府治下的农场工人来说,虽然粮食价格下跌,但影响并不大。
因为粮食亩产量也上升,能够弥补这一部分。
再加上他们通常还有些鱼塘、蚕桑等等副业,日子倒也能过得去。
至于不在秦王府治下的关中农户,那就是另外一幅情景了。
“殿下所言,我此前也有所察觉。”
郭兴汉实际管理王府事宜,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深有感触。
“王府官制过于简陋,不少时候,一些小事,竟然都要我来解决。”
“而像去岁农兵殴打冬日演武带队士卒之事,竟也无人告知于我!”
朱樉对此倒是有些怀疑。
是不是秦王府的小吏们,有意用垃圾一般的文山书海。
来将真正重大的事务,隐藏起来。
毕竟郭兴汉不是超人,他每日能够处理政务的时间也有限。
让他把时间浪费在小事上,才不会发现小吏们做的手脚。
不过,朱樉如今也没有什么证据,只能暗中让人调查此事。
“我有意分割,如今王府各所职责。”
朱樉说:“以农垦所为例。”
“他们如今既要负责农桑之事,又要负责农兵训练之事。”
“身上职责太多,反倒是不好管。”
“若是能分成治农所、训兵所,也好各司其职。”
任何一个组织,不管是政府还是公司。
最忌讳的,就是权责不清晰。
这也是朱樉意图进行改革的第一个方面,重新确定各所的职责和权力。
“我之前,也有此想法。”
郭兴汉苦笑:“只可惜太过无能,最终也不能做成。”
这件事,其实换了除朱樉外的任何人来,都做不成。
原因无他,资历、威望都不够。
郭兴汉终究不过才十九岁,在不少人眼中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更别提,在这之前他在王府内部还没有正式官职。
严格算起来,是一介白身。
即使大家看在秦王的面子上,尊重他。
但是真的涉及到手上的权力,没人会轻易妥协。
也只有秦王府真正的领头人,朱樉才能够凭借自身的威望,和藩王的名号。
做成王府官制改革这件事。
“你这几年都辛苦了,去做科研工作,也算休息一段时间。”
虽然还不到二十岁,郭兴汉却已经出现许多白发,可见这段时间,管理如此庞大的人群。
给他带来多大的心理、生理压力。
朱樉拍拍他的肩膀:
“带你家人去骊山休养段时间吧。”
郭兴汉也和这时代大多数的人一样,早早就结了婚。
甚至还在朱樉之前。
如今也有了一个不足一岁的女儿。
让他带家人去骊山休养,既是放松,同时也是保护。
从来都没有不流血、不牺牲的变革。
朱樉也从来不觉得,那些手握权力的官吏,能够因为自己一句话。
就乖乖放下手中的权柄。
甚至朱樉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就是,有人会趁机煽动农兵、矿兵叛乱。
至于秦王军中,朱樉倒是不担心。
如今留在关中的一万多人,都是跟着自己数次出征草原的老兵。
也就是最初朱元璋调拨给自己的那一部分天子亲军。
他们大多不是关中人,而是来自江南、淮西。
在关中并没有什么根基。
因此,只能够牢牢抓住朱樉的大腿。
不像后来新招募的秦王军士卒,都是关中出身。
农兵和矿兵,虽然也经历过初步军事训练,但是绝对不是草原上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的秦王军老兵们的对手。
也正是军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朱樉才有底气,在这个王府经济高速发展的档口。
来开展王府官制改革。
只有解决掉官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