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真傻。”
望着直愣愣向着火枪阵上撞的骑兵们,当时阵中的火枪手们,不禁感慨道:
“竟然就这么冲到我们的火枪面前。”
火枪阵在远距离上的射击精度,并不是特别高。
更多还是依靠密集的弹雨,对敌人进行有效杀伤。
杀伤程度,会伴随着两军的接近,而不断扩大。
当双方距离只剩下几十米的时候,几乎能够达到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杀伤。
一发弹丸穿过一个人后,还有余力穿过后边的敌人。
数百疏勒老兵,并没有花费使团太多的时间。
仅仅是十几轮排枪放过去,骑兵们就已经所剩无几。
在使团中精通蒙语的使者劝说下,剩余的疏勒老兵们,放弃了抵抗,选择为大明使团打开疏勒城门,俯首投降。
使团不是张二虎率领的远征军,没有长期驻守的打算。
因此进入疏勒城之后,没有推翻此处原先的统治秩序。
为数不多的要求,也仅仅是在城头上悬挂起秦王府、秦王军中,用的最多的黑赤旗。
“陈大使,我等后续该如何前行?”
天色渐渐暗淡,众人从疏勒城头返回驻地。
驻地并不算大,仅仅是一片土垒成的院落。
放在中原,也只能算是普通的院子。
但在疏勒城中,已经是顶好的住所。
对使团的成员们来说,有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和在沙漠中扎帐篷比起来,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从当地人中找的向导,是怎么说的?”
使团的目标,首先是找到此时在中亚颇具影响力的帖木儿汗国的都城。
虽然早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目标,但是使团现在连帖木儿汗国的位置在哪都不清楚。
只有一份不知道过时了多久的,蒙元时期的地图。
上面标注的地名、山川形势,都是蒙古音译,晦涩难懂。
即使是使团中的蒙古人,都不一定能够看得懂。
出于便于交流的考虑,朱樉在使团中塞了不少投降于大明的蒙古王公贵族。
他们虽然在其他地方派不上太大的用处,但是在和西域交流,以及对当地风土人情上,都能够发挥些作用。
“葱岭常年为冰雪所覆盖,想要直接跨越葱岭,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陈敏恭反复观看着出发前,朱樉郑重交到他手上的简易版地图,思索着前进路线。
“若是直接穿行,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死掉多少人。”
“从当地人的说法来看,最为稳妥的办法,还是先向西北走,从葱岭的边缘绕过去,再进入西察合台汗国的领地。”
“具体如何走呢?那些老兵当年都在西域征战过,应当熟悉当地道路才对?”
“话是这么说,不过据他们所说,他们已经有三四十年,不曾走出过这疏勒城,早已经不知道当年的道路,是否还能够行走。”
“更别说,这些年西域混战,战乱时有发生,不少道路、城池都被战乱所毁。”
“他们还能不能认识路,可真不好说。”
陈敏恭说完,又陷入沉默中,看着自己手上的地图。
这份地图,描绘的地域,要远远超过陈敏恭曾经看过的任何地图。
从极东的倭奴国,一直向西描绘到西海,地域纵横两万里。
陈敏恭原本对这份地图,抱有极大的怀疑。
因为华夏九州,在这地图上占据的竟然只有小小的一角!
这怎么可能呢!
西域虽然辽阔万里,却也不过荒芜之地,如何比得上中原腹心膏腴之地。
但在西域的更西方,竟然还有面积不下于中原的富饶土地。
这如何能不让陈敏恭怀疑这幅地图的真实性。
但是越是往西走,陈敏恭就越来越相信,这幅地图上画的都是真的。
这一路上,陈敏恭见识到了无数的沙漠山脉,几乎都和地图上描绘的一般无二。
甚至有好几次,要不是手上的这幅地图,陈敏恭带领的这支使团,都要被困在沙漠瀚海之中。
大家都以为是上苍保佑,只有陈敏恭自己明白,其实是秦王给的这幅地图,发挥了作用。
只不过在出发之前,秦王曾经反复叮嘱,要求不得将地图的事情,透露分毫。
如果遇到兵灾,在最后一刻,也要将这份地图销毁。
如果他命不久矣,则将地图交给使团中他最信得过的人。
只可惜,这份地图太小,各处描绘的都不够细致。
仅靠这份只画着山川地貌,而没有太多城池的地图,无法让他们找到帖木儿汗国的都城。
必须要依靠当地的向导来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