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澜城外城墙之上,此刻宛如遮蔽上了一层阴霾。
巨大的黑色阴影在空中徘徊,伴随着激荡的风声,双翅轻扇,隐隐有雷光乍现。
有飞火流星,神通绽放,自城墙之上升腾而起,朝着那尊盘旋于天际的身影袭去,但却被翅膀一挥,珣烂的神通便随之消散。
雷光倾泻,狰狞咆哮的撒落在城墙上,让整个城墙发出颤鸣。
只是天澜城墙边,有着一层显露而出的淡淡屏障。
这是与妖族开战以来,道门无数门人下山,为每个城池布下的阵法。
但光芒不断闪烁,这由道门布下的阵术,却是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只因为这是显露了真身的一尊妖皇。
紫雨鹭。
倒在废墟之中的赵长河此刻艰难眯起双眼,望向天空。
那紫雨鹭身上有伤,翅膀处有一道鲜血嶙峋的伤痕,那是剑伤所致。
赵长河知道,那不是自己留下的,而是前线那位剑宗宗主所留下的。
这尊紫雨鹭应当是强行飞跃了前线的阵线,来到了天澜城。
也因为受了伤,所以才会被自己这般轻易的察觉气息,才有时间开启阵法。
赵长河眯着眼望向远处,抹去嘴角鲜血,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前线应当是没有被突破的,不然来的就不会只是一尊妖皇了。
只是那位剑宗宗主,想来此刻也被其余六境妖皇给拖住了,否则不会让这紫雨鹭来到这。
“可这特娘的是六境啊……”赵长河低声咒骂,随即艰难起身。
目光扫了一眼,那叫做无忆的年轻人已经不见了。
先一步离开了么?
赵长河心中并不讶异,虽然气息微弱,但眼中神色倒是平淡。
早知如此了。
哪怕这尊六境妖皇受了伤,也并非他们两个五境能匹敌的。
那无忆并非是天牢中人,先前能帮他几分,已经算是不错了。
天权,毫无疑问是中三境的巅峰,度过心魔劫,以天字当头为名,与五境玉衡天差地别。
阵法此刻已经出现了碎裂。
无人阻拦妖皇的攻势,看起来,再有片刻,阵法就要崩碎了。
六境的妖皇,破阵入城,能将这城内的人都给撕碎吧?
但赵长河心中明白,最恐怖的,并非是此事。
而是天牢,那个天牢第八层。
那个从最开始,就被妖族惦记上的第八层。
虽然那第八层他也不曾踏入,但赵长河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诡异。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问过那位年轻的典狱长,那位抛下国师身份不远万里跑到边陲小城来的陆青山。
“如果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会咋样?”赵长河当时是笑着问的。
陆青山也是笑着回答的。
“分情况,如果只出来一只,想来还好,若是两只,有些麻烦……”
“那若是三只呢,或者全跑出来呢?”赵长河没当回事。
陆青山也是笑着回答。
“唔,那就放轻松,先笑着吧,笑就完事了。”
“为何?”赵长河疑惑。
难道笑就能处理诡异么?
“笑着死比哭着死好一些,不是么?”年轻的典狱长这般笑着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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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妖的心魔劫是什么,难不成是被人吃么?”赵长河嘿嘿笑着,随即那跌落的气息猛然一寂。
老人闭眼再睁眼,双眸已经一片血红。
燃血带来的境界提升有着极限,况且仅仅一重燃血也无法将他的境界提升至六境。
那就两重燃血。
赵长河伸出手掌,摊开之后便再度紧紧握拳,感受着身体中的气息澎湃。
“呼……”
气息不断澎湃,嘴角却是溢出鲜血,苍老的肌肤此刻也变得通红一片。
这一式神通,他只教给过一个人。
但想来那年轻人,也不知道燃血还能开二重吧。
这般挑战自身极限全然不要命的事情,呵呵,只有疯子才会尝试。
一旁的其余几位四境大神通自然是感应到了这股气息,眼中露出一丝惊愕,望向赵长河。
“赵大人,你……”
这是要搏命了?
赵长河摆了摆手,只是道了一句。
“军阵。”
军阵,是大炎朝廷当初能面对人数数倍于自身的宗门联军,依旧能胜之的一大手段。
各大宗门之中,自古就有这么一种神通,修行同源功法之人,可结阵将那本就同源的力量暂时汇聚于一人身上。
这也是为何剑宗之内,关于剑与气的讨论,永远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