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走。
可一个月后,怎么反倒境界与自己相同了?
天空之中的青木蛟此刻缓缓传来话音。
“先前与你交手的,是我兄长。”
“而他,已经死了。”
喔?
剑宗宗主轻笑,讥讽道。
“看来它不太中用啊,你这畜生是来报仇的么?呵呵,不如让老夫今日送你去见你那畜生兄长。”
天空之中的人影没有生气,反而是认真解释道。
“不,杀死我兄长的并不是你,而是我。”
这话语并未遮掩,传荡开来。
剑宗宗主双眸微微眯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衫男子淡漠道。
“说起来,本皇或许还要感谢你,若非是你将我兄长重创,我也没这个机会。”
他的话音微微一顿,随即带上一抹笑意。
“我龙族本就是双生子,我兄长愚笨,而我聪慧,我善智而不善力,他善力而不善智,只有他死去,我才能得到这份力量。”
“畜生就是畜生,血肉相残,可怜可悲。”剑宗宗主嗤笑回应。
墨衫男子微微摇头道。
“是么?其实人也是如此,你不必如此应激。”
话音未落,墨衫男子微微一怔,随即身形轻晃,闪过一道凛冽剑芒。
剑宗宗主长剑归鞘,面色平静,眼眸却是有些阴沉。
“别躲在阵法外了,你这畜生,可敢下来与老夫一战?”
这阵法不难破,但有人阻扰的情况下,他没法专心破阵。
面对剑宗宗主的话语,墨衫男子依旧摇头,道。
“先前说了,我与我兄长不同,与其余妖也不同,它们被你们辱骂,挑衅,会生气,会愤怒,继而做出丧失理智之事。”
“可我不一样。”
“原只是想先困束你们,此消彼长,不消半月,阳关自破。”
可眼下。
青木蛟此刻轻轻握拳,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
倒是可以试一试。
但,为何非要行险棋呢?
青木蛟大手一挥,随即遮蔽天空的黑暗整个散去。
自墨衫男子身后,浮现了整整八道庞然身影。
虎豹豺狼,牛羊马犬。
气息彼此各有高低,兽曈之中神色各异。
但均是六境的妖皇。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眼瞳微微收缩,剑宗宗主更是沉默。
“你们妖族,怎么可能有如此多的六境……”
他不由得发出疑问。
这不合逻辑。
贫瘠的北原,纷乱多年的妖族,无法孕育出这么多强大的妖皇。
这是超出常理的事情。
墨衫青木蛟轻轻一笑。
“谁知道呢?”
随之,八道身影均踏入阵中。
唯有那蛛妖和青木蛟还留在外面。
一个仿若督战,一个则是操控阵法。
剑宗宗主没有言语,只是低着头颅沉默不语,看不清神色。
但手中剑悬于身前轻轻翻转,剑光映照,却是显露出那一张带着狰狞笑意的苍老面容。
妖族就是愚蠢,畜生就是畜生。
瞧,这不就全来了么。
正好一锅端。
陆青山,这一剑本来是留给你的……
当年被三句“就这”破防的剑宗宗主回山后推衍了无数遍,终于演化出一剑。
这将会是惊世骇俗的一剑。
某种禁制在剑身之上隐隐消散了。
蓄势已久,强大的气息在剑宗宗主身上显露,但却被他强行压下。
不行,不能表现出来。
还不能笑。
在等一下,等几息后。
老人缓缓抬头,踏步迎上,面色露出悲怆与决然。
可随之令他无法理解的一幕发生了。
眼中闪烁凶芒的八道身影此刻齐齐退后一步,随之头也不回的转身逃去。
他们飞速的离开了阵法。
无需思考,本能让剑宗宗主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可剑修,剑已经出鞘,哪有退去的道理。
黑色的蛛网此刻蓦然收缩,自四面八方,自整个阳关。
霎那间,蛛网汇聚成一个黑色的圆球,层层包裹,不断收拢。
唯独一人还留在其内。
天空之中高悬的青木蛟此刻嘴角带笑,青绿色的瞳孔却是淡漠。
他是刚刚晋升的六境天权巅峰,自然知晓这份力量的强大。
更别提,一位身处六境巅峰不知多少年的强者,又有怎样的手段。
人可比妖狡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