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查清楚了。”
点了点头。
“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吧,如实说,不需要有任何顾忌,薛老弟,事情已经按照你说的进行调查。”
“如果这都没有找到任何疑点,那本官也不可能继续纠缠下去,说到底这只是你的猜测,本官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但我终究是官,做事自然要问心无愧,倘若和江枫无关,那你以后也绝不能迁怒于他,你可答应?”
深吸了一口气。
脸上的癫狂已经彻底消失,冷静下来的薛铭也知道趁一时之气根本没法给儿子报仇,自己必须要稳住县令和颜家,不能表现出太多敌意,唯有如此才有给儿子报仇的可能。
“我明白,劳烦县令大人了。”
“嗯,如此甚好。”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从清晨已经拖延到晌午,验尸的初步检查已经完毕,并且还派人又去了一趟烟花巷收集证据,不仅如此,也在江枫家里象征性翻找了一下,都没能找到任何证据。
实际上最大的证据,就是江枫是个读书人,并非习武之人,没有人觉得他会有能力干掉王七。
“王七大约子时丧命,薛无为则大约是丑时丧命,根据焉紫阁口供,江枫位于亥时左右抵达,时间上有一个时辰出入。”
“根据怀春楼口供,江枫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来听曲,昨晚约亥时离去,并且在下去询问过焉紫阁的几位常客,昨夜确实见到了江枫。”
“江枫家中并未发现任何习武痕迹,他本身也不具备杀死两人的能力。”
“另外,根据仵作的结论,两人之死都有些蹊跷,因为双方身上各有搏杀痕迹,不光是和他人拼杀的痕迹,而且是自相残杀。”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内顿时变的聒噪无比,议论纷纷,各自猜疑。
哪怕是面色如水的薛铭此刻都动摇了一瞬,下意识看向坐在角落的少年,仿佛是感受到了对方不太善意的注视。
少年嘴唇嗡动了几下,比划了个口型,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让薛铭一瞬间捏紧椅子!
“你儿子跪在地上求我的模样,像条狗。”
指节发白,青筋鼓起,简直像是要将椅子捏碎,那阴沉的神情让气氛紧张到极点。
如果不是当着颜家人和县令的面,他现在恐怕已经冲上去要把这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碎尸万段了。
“最近似乎有高手摸进了清水县,还是从颜家口中得到了部分关于那位高手的消息,也许从那人身上着手调查会有新的进展……”
本来还想开口争取一下,可这时县令大人直接下了结论。
“好了,江枫,此事和你无关,是本官叨扰你两个时辰了。”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就站起身子扭头离开。
“薛老弟,也希望你记得自己的话。”
和薛铭擦肩而过,留下这么一句提醒对方不要做的太过分。
来的也快,走的也快,孙县令一直都是这样的风格,而薛铭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中无论有多少不甘自己也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发难。
周围聚上来的群众一哄而散,百姓就是这样,只要没热闹看了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原本门庭如市的家门口也立马恢复清静。
只剩下几人还留在原地,这其中自然包含了心有不甘的薛铭。
“明明差一点就能抓着这小畜生的破绽!他究竟是通过什么方式让整条烟花巷的人都能给他作证?”
一个人作伪证他可以理解,但一整条巷子都作证,那就不是买通的问题了,肯定是实实在在去了。
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枫究竟通过什么手段能干掉王七?
将内心怒火压下,他知道最近这段时间肯定没有任何机会,无论是衙门还是颜家盯自己估计都盯的紧,于是勉强让表情看起来自然些,结果前脚刚进马车,后脚就……
“薛老爷,什么时候办丧宴?记得叫我来吃你儿子的席!”
一句话让已经钻进马车的薛铭像木桩那样死死站在原地,仿佛扎了根似的。
就连尚未离去的素衣都被这小公子给吓了一跳。
这嘴是真够毒,真够贱的。
怪不得柳棠溪都说要让江枫这小子当个嘴替,专门带回宗门和那些长老骂架。
还没完,见那位老爷没动静,江枫又补了一句。
“我家祖坟距离你们薛家也不远,需不需要我去帮你儿子抬棺材?顺便我还能祭祖。”
气氛一时间诡异到了极点。
表情和刚才被审问时的慌乱完全不同,神情平静冷漠,光是看着都让人不安。
因为他们两人之间根本不需要点破,薛铭知道江枫在提三年前上山祭祖,结果差点被人剁了脑袋的事。
在场所有人都认为两人之间会爆发冲突,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