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她大跌眼镜的是……
“看着我做什么?继续。”
江枫被这莫名其妙的眼神弄得有点不自在,他反正是听的津津有味。
“不是,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该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不应该大声反驳我吗?或者大声呵斥我,说你们中原都是正义之士之类的话?然后再给我扣上点帽子?”
大眼瞪小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人还挺聊得来,不过想想也对,毕竟他们之间就差了一岁。
“……你是不是抖M?”
嘴角抽了抽,看着岑月月一脸茫然的表情,他也没敢解释这句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脸耐心。
“岑大小姐,我只是看起来年轻,而且平日里散漫惯了,但不代表我真幼稚,也不代表我没脑子。”
“战争这种东西本就是胜利者书写,只要你拳头硬说什么都是对的,而且我又不是当事人,二十年前究竟是怎么打起来的我哪儿知道?”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只要在峰州问那肯定就是你们南疆觊觎中原挑起事端,结果被识破狼子野心,惨遭击溃最后仓皇而逃。”
“我要去随便找个南疆人问,那肯定是中原势力占据了偌大一块腹地还不知满足,想将手伸向更远的地方,贪心不足蛇吞象。”
“这次闹出来蛊毒的是你们南疆人吧,他来峰州不就肆无忌惮,甚至用人命来培育这什么絮火谣,反过来不是一样么。”
“反正我可不信这些双峰城里的修士到了你们南疆会安分守己,说出去他们自己都不信。”
“只要看见人怕不是个个都有取死之道,一口一个妖邪后裔,然后富丽堂皇的杀人,甚至杀了寻常百姓还会觉得这是替天行道。”
“只要打起来遭殃的不就是百姓,放心,我有自己的判断力,你继续说关于絮火谣的事就好。”
摆了个请的手势。
震惊。
她有想过江枫或许和寻常人不同,但怎么也没想到拥有如此独特的见解,从未见过有人会如此冷静思考双方之间的关系。
中原修士对于南疆大多有偏见,尤其是这峰州附近的人更是会将他们视作邪魔外道,很多人会说些子虚乌有的事,将挑起战争的责任全部推到南疆头上。
简单来说,只要峰州出了事,那就一定是**干的。
而原因则是二十年前打输了。
怪异的看了少年一眼,清了清嗓,少女这才继续道:“我小叔待在边境的这段时间,他正巧于战乱中捡到一个孩子。”
“这孩子因战争缘故家族覆灭,流离失所,只能四处乞讨流浪,我小叔也正好见到了他,同情之下就带回去给了他一口饭吃。”
“可没想到这孩子天赋不错,加上年纪合适,于是小叔干脆让他拜入门下,并取名岑忠孝,在他手下学习蛊术,钻研仙道,终于,在二十年的不懈努力之下……”
某人立马挺直了腰杆,帮少女补充了后一句。
“学了一身本事后叛离岑家,然后还发现这所谓的孤儿身份也是假的,是隔壁竞争家族派来的二五仔。”
露出了微笑。
是一种“我懂”的笑容。
否则羽莺怎么会只要见到即将入门的门徒就亲自翻看记忆,确认不会出现任何纰漏,又怎会因为翻开自己记忆的时候被妖夜真君反噬,搞的半死不活。
“你是怎么知道的。”
“嗐,谁家没出过二五仔,我们紫霄宫百年前不一样出了个惊世绝艳之人,结果身份全是假的,扭头就跑了,还搞的宗门一团乱糟,这件事估计你们也都听说过。”
“这倒是,据说是去的玄阴门吧,也难怪你们紫霄和玄阴之间水火不容,上一届会武更是打的死去活来,双方都损伤惨重。”
“说起来你那位小叔怎样?没被气出什么问题吧。”
“……”
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两人在谈话中相互了解,岑月月发现这比自己小一岁的少年是个很有见识有风趣的人,比家里那群动不动就板着脸的老家伙要有趣的多。
“小叔肯定是被气的不轻,而且因为这件事我们家还不断给侯家寨施加压力,父亲虽然平日和善,但在这种事情上绝不会让步。”
“十二寨虽各就其职,但终归都属于同一先祖,同一血脉,虽家系不同,但终究还是会相互留些颜面,内部爆发如此丑闻也以最快速度压了下去,都不愿闹的太难看。”
“侯家寨在实力方面自然不如我们岑家,否则他们也完全没必要浪费一个好苗子在我们家中潜伏二十余年,本意是想将那些蛊术和修行功法带回去。”
“但被识破后,父亲派人追捕的同时还第一时间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