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师兄知道为何你我初次相遇后,我会毫不犹豫对合欢宗弟子下杀手了么。”
后背有些发凉。
他知道羽莺初来这混乱的边境一定会遭遇到各方势力觊觎,也明白她二十年来付出过多少努力,但真当听见这消息时,还是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初到就被人想办法用各种方式下药,当时的羽莺肯定也没如今这般境界,尤其是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光是想想都觉得有点恐怖。
难怪她杀性如此之重,而且将合欢宗的阁楼赶到了南门口口附近,也难怪合欢宗弟子……
“那女人是受到指使故意来闹事的!?”
猛然抬起头,看着羽莺那依旧带着假笑的脸,他终于领悟到了对方的话外之意。
果然,所有一切发生在表面的事都有深意。
“师兄果然聪明,但师兄光有一副聪明的头脑,阅历还是略微浅薄了些。”
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但羽莺就是这样的性格,任何事她都不会说清楚,而是让对方自己去揣摩。
“若不是你当时出手,她也会逼得那些个想要寻求道侣的男修暴起发难,这么多人里面,总会有人接受不了她的狮子大开口在紫霄阁内发怒。”
“那时候便是我们紫霄阁的问题了。”
“这些手段谈不上多高明,对于紫霄宫的影响也微乎其微,基本上可以无视,但对于妾身而言,便是有人在挑衅妾身在这双峰城内的地位。”
“妾身与那合欢宗交情匪浅,这一堆瓶瓶罐罐也是从合欢宗弟子手里弄过来的呢。”
“合欢宗二十年前在双峰内共有结丹期以上的弟子八人,元婴期一人,这是他们全部的珍藏。”
“这边境就是有一点好,距离真正的中原地区相隔十万八千里,哪怕是以妾身的脚力想要去宗门,少说都要耗费一个月时间。”
“但也是因为距离如此遥远所以谁都管不着,好在合欢阁新来的阁主为人还算老实本分。”
听到这里少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江枫知道羽莺的性格,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到如此恐怖的地步,后半句哪怕不说,他也知道这些对羽莺有非分之想的人是个什么下场。
那八位结丹期弟子和一位元婴期高手恐怕都被她宰了。
这么说吧,只要给羽莺一个正当理由她会毫不犹豫把敌对势力杀光,斩草除根,哪怕是没有正当理由,她也会给你安排上正当理由。
她的确有资格被称为峰州的土皇帝。
“……等会儿。”
又捕捉到了一个盲区。
少年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但羽莺并未责怪,反而有些赞赏的看了一眼。
虽然自己嘴上叫他师兄,但依照师叔的说法,是让自己好好教教这单纯的少年郎,所以一向从不吐露心声和想法的羽莺,才会这样耐着性子回答对方的各种问题。
不过现在看来,她倒是没白费口舌。
“你说合欢阁那位新来的阁主很老实。”
“但偏偏又有合欢宗弟子跑来你这里闹事,又是煽动又是道德绑架,以你的性格就算不给人家满门抄斩,也要给那位挑事的阁主一个教训。”
“事实就是这两个月以来从未听说过你有打击报复的行为,这完全不符合你狭……宽阔的心胸。”
虽然满脑子在想问题,但还是刹住车,差点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过羽莺只是笑眯眯看着对方,示意对方继续。
“所以是有人将那女人当枪使,让她故意来吸引火力,好让你去找合欢阁的麻烦,他好利用这混乱局势来达成某种目的?”
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微微昂了昂头,反问:“若真和你想的一样,那位主使人会是谁呢。”
“北城区城主。”
“理由。”
“整个双峰城内只有他有能力且只有他敢来得罪你,如果我没猜错,那场大战你们二人应当是以平手告终,但时至今日他已经在境界上已经落后于你!”
回答毫不犹豫,语气笃定充满自信,哪怕是羽莺在见到这意气风发的少年时都不由得多停留了几秒。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将对方视作自己的同辈。
“你为何会这样想。”
“因为你。”
“嗯?”
羽莺有些不太理解,但江枫已经完全沉浸在双方关系和势力的争斗中,几乎是连思考都没思考。
“据我所知你一向都是以武力统治整个双峰城,统治整个峰州,许多人都会对此颇有微词,但我反而认为这样的行为并无不妥。”
“在绝对实力的碾压下,使用所谓的阴谋诡计或是见不得人的手段只会败坏名誉,因为在其他人口中的评价,你永远都是心狠手辣,但从没人会说你言而无信。”
“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