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松县，一处大集。

这个地儿，名叫“万良”，每逢阳历5号，15号，25号，都会开一场大集。

今天正好25号，也就是本月最后一场大集。

万良大集，距离沈星家所在的木屋村最近，自然是首选，距离也就20公里。

其他的大集，要不就是30公里，太远了，要不就是没开，日期不对。

大集里，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摆摊卖货的小贩，蔬菜水果鱼牛肉猪肉日用品，甚至山珍，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一辆很酷又拉风的皮卡车，停在了大集停车场。

从车上下来一个青年，他身材高大，五官大气，气质出众，是丈母娘们很钟意的那款女婿长相。

这年轻人下了车，打开车后座的车斗，开始往地上搬东西。

他随便找了个摊子，就开始把要卖的东西一一摆好。

哦，是卖山珍的，有人认出来了年轻人摊子上的东西，都是榛蘑，野赤芝，猴头菇，肾精茶之类。

这年轻人的身份，呼之欲出，赶山人！

“哎呦，他这山货还不少呢。”有路人大爷惊呼道。

这么年轻的赶山客，现在很少见了。

东三省这边的年轻人，要不去省会打工，要不就北上去帝都闯荡，留在家跟老爹捡山珍的，太少了，十分罕见。

像卖山珍的这种摊子，摊主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要不就是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像沈星这样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太少了。

少的可怜。

所以沈星一摆摊，就吸引了大集上很多人的注意力。

来赶集的，大多数都是附近乡镇，甚至县上的大爷大妈，很少有年轻人。

赶集嘛，凑个热闹，东三省人口本来就少，年轻人又去外面打工，人口流失严重，这满当当的大集，年轻人屈指可数。

沈星在地上铺了一层麻袋，把采到的猴头菇，树鸡蘑，赤芝这些山货，都倒了出来，然后按照个头大小，一一分类，整齐摆好。

这些做好后，他又跑回了车子那边，从车后斗里拿出来一张自制的广告，还有一套摄影设备。

用架子把广告安好后，立在了摊子右手边。

围观的大爷大妈一看，这年轻人摆个山货摊子，还带了个大相机，这是咋回事啊？这要干啥？

这时候，有人看到广告上的字，全都朝着沈星这个摊子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大爷大妈不识字，认不出这广告上写了啥，于是去问旁边识字的人。

识字的人告诉大爷大妈，“这小帅哥那上面写了：‘撸一次小老虎，20块钱，便宜实惠！’‘合照一张，50块钱！童叟无欺！’‘摊主帮忙拍合照，另加50块钱！’”

大爷大妈一听，顿时懵逼了，整个人都有点发愣，跟患了老年痴呆一样，愣在当场。

“小老虎？什么小老虎？”

“哪里来的小老虎呀，这小伙子不是一个人过来摆摊的吗？”

“没看到有老虎啊，他这不就是骗人吗？”

“开玩笑呢这是，拍一张照片要五十块钱，亲自拍还要收五十，这不就是一百块？狮子大开口呢，好家伙，这年轻人不厚道啊！”

“俺们虽然老了，但也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能忽悠的，你那些骗术不好使！”

“……”

大爷大妈纷纷摇头，认为沈星这个年轻的山货摊主，做人不厚道，想空手套白狼，骗他们钱。

不一会儿，原本对沈星好奇而来围观的大爷大妈，全都一一走开了。

有人看不过去了，来到沈星摊子前，提醒道：

“年轻人，咱们出来做生意的，要踏实，有什么就卖什么，像你这样，挂个牌子就放这儿，结果啥也没，你这属于虚假宣传啊！”

“年轻人，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要守法啊，可不能搞诈骗啊！”

沈星一听，什么跟什么啊，我啥时候搞诈骗了？

这不是怕吓着你们这些老头子老太太，才让小老虎它们先呆在车里不出来嘛！

沈星都无语了。

不过他也明白，光靠他一个人卖山货，确实卖不下去，那些大爷大妈只过来看了一眼，全都摇头走开了。

山货品质挺不错，但不是必须，隔壁还有不少摊子都卖山货呢，种类比沈星这边还多。

“大爷看看，五年的野生赤芝，便宜卖了。”沈星拿着一株赤芝，对着一个过来看热闹的大爷道。

那大爷却是看也不看这株赤芝，而是凑近那立着的广告，凑近去，睁大眼睛瞧来瞧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个不停。

大爷看了半天，最后才从广告上收回目光，他直勾勾盯着沈星。

“小子，你，养老虎的？”

沈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