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敏之这件事虽然过去,李贤自己也无法保证李治会不会嫉恨他,就故意去碰碰兵权,让李治收拾他。
李治和武则天其实是不一样,李治行的是王道。
武则天行的是霸道和王道结合。
李治真想收拾他,也不会杀了这个儿子,这个儿子只碰一个兵权,也没有抓在手中,要看李治如何处理了。
杨盈秀伸手打向李贤的道:“往哪摸呢?”
李贤没有说话,手脚不停。
杨盈秀摇摇头道:“不行,你年龄太小了,还没成年……元阳早泄,对你身体有损!”
“我不管了……”
李贤大袖一甩,屋中蜡烛熄灭……
……
甘露殿内,丹墀之上,李治坐在御案后,微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不远处秦浩信躬身而立。
良久,李治打破沉默:“浩信,你怎么看?”
秦浩信微微一愣:“陛下的意思是……”
李治淡淡地道:“六郎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奴婢愚钝!”
秦浩信躬身道:“近日乌台(御史)近日来弹章连上,已有数余封了!”
在李治不远处的垂帘之后,武则天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奏折,仿佛这份奏折上有些脏,武则天露出了明显厌恶之色。
姜恪躬身站在丹墀之下。
李治又闭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不言不语。
武则天淡淡地道:“左相怎么说?”
姜恪躬身道:“陛下,皇后娘娘,老臣以为,弹劾雍王殿下私赏军将,有失公允!”
李治突然睁开眼睛,望着姜恪,有些诧异。
姜恪是以武将出身的宰相,担任左相,深得李治的信任,他的态度,现在对李贤反而有些暧昧,这让李治微微有些奇怪!
李治道:“如何有失公允了?”
姜恪躬身道:“陛下,老臣以为,雍王殿下,是陛下委任的凉州大都督,左卫大将军,领雍州牧,确系武职,调动凉州军,实属分内之事,责无旁贷,至于所谓私赏将士,居心叵测的弹劾,纯属无稽之谈!”
一名御史道:“雍王赏军,确有其事。并非空穴来风,臣有证据……雍王殿下赏赐凉州军卒,共计二十七万八千五百余贯,薛大将军麾下将官共计十万零九千余贯,累计三十八万七千五百余贯……”
姜恪望着戴至德、阎立本等诸相,众人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姜恪淡淡地道:“你可知,雍王能不能拿出这笔钱?”
御史微微一愣:“应该能吧?”
“胡扯!”
一直没有说话的武则天拍案而起:“麟德二年(665年)之前,雍王未开门,所有俸禄,皆被截留宫中,这五年期间,雍王所有俸禄和收入,加一起,不到一万贯,他何来钱粮赏军?”
东宫侍读、兰台大夫(御史)高智周躬身道:“雍王俸禄是没有余钱,可谁能保证,他没有横财……”
武则天犀利的目光盯着高智周,高智周也算真勇,居然敢与武则天对视,毫不畏惧。
武则天盯着高智周,心中开始给高智周记上一笔,在她的眼中,高智周其实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良久,武则天淡淡一笑,望着一旁的李弘道:“太子如何看?”
现在弹劾李贤的人,姜恪知道都是太子的人,武则天也知道,李治同样也知道。
朝中的众臣们,基本上都知道,李弘才是推手,当然,有的人是装不知道。
武则天现在就像踢球,把球踢给李弘。
李弘若要严惩李贤,就是不顾手足之情,兄弟阋于墙。
李弘微微迟疑了一下道:“儿臣自然是相信六郎的,不过,御史言之凿凿,不如请六郎上朝自辩!”
李治望着身边的秦浩信道:“六郎如今在做什么?”
秦浩信道:“陛下,雍王殿下正在打造马车!”
“打造马车?”
李治愕然道:“传雍王上殿!”
“遵旨!”
等李贤来到甘露殿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不是李贤故意磨蹭,主要是他折腾得太晚,几乎快要天亮才开始睡。
这让李贤不得不感叹,年轻真好。
“拜见陛下,拜见皇后!”
御史还没有来得及让责问李贤,李贤直接走向姜恪:“左相,您是百官之首,这笔账,什么时候能给本王结一下,本王还等着这笔钱过年呢!”
姜恪望着薛仁贵亲笔签收的物资清单,满脸凄苦道:“这个……”
高智周上前道:“臣高智周,请问雍王殿下,为何私赏军将?”
“私赏?”
李贤莫名奇妙地道:“何来私赏?你哪只眼睛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