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阻拦?”
“不敢!”
王勃朝着郑云娘道:“云娘,走吧!”
郑云娘起身。
王勃道:“魏县尉,雍王殿下,绝对不会干涉你查案子,你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无论是谁,必须严惩!”
“下官明白!”
魏元忠再次看向供词,现在基本上可以得知,昨天晚上,张三郎喝醉之后,招了梅园波斯胡姬十六陪宿。十六伺候了张三郎以后,等张三郎睡着,她才像往常一样,直接离开,前往自己居住的丙号楼沐浴。
根据门房开门的时间可以确定是凌晨子时三刻左右,至于说十六为什么没有留宿在房间里,那是因为张三郎自己的习惯。
魏元忠再次提审十六:“你说张三郎是睡着了,也就意味着,没有人可以证明你的话?”
十六的唐言不语,在翻译的解释下,这才缓缓点点头:“是!”
“你在说谎!”
魏元忠大吼道:“是你杀了张三郎,还不从实招来……”
魏元忠其实清楚,郑云娘的嫌疑最大,可是,郑云娘是李贤的人,就算是她杀了人,也不能定罪,因为李贤不可能白花一千贯,这可不是小钱。
郑云娘朝着李贤躬身施礼:“拜见大王!”
“坐!”
李贤淡淡地笑道:“昨天听了云娘的琴,回味无穷,今日特来再听一曲!”
“献丑了!”
郑云娘一脸从容,坐在琴案前,开始弹琴。
哪怕李贤身为男子之身,两世为人,而且所杀的周国公贺兰敏之,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可是李贤在杀了贺兰敏之以后,依旧好几天都会做噩梦。
李贤听着郑云娘的琴声,这段旋律,与昨天所弹的旋律几乎一模一样,如果说,表面上装得不动声色,一般人可以做到,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影帝,每个人在不同的环境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有的时候是儿子,有的时候是丈夫,有的时候是父亲,有的时候是下属,也有的时候是老板,在不同的角色之间,很难找到相同的地方,所以说,演戏其实并不复杂。
可问题是,演戏容易,但是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像弹琴、唱歌或者是写诗词,都是感情的宣泄方式,也是人们下意识地认为,这是最隐秘的方式,在写文章的时候,通过会不自觉地带入自己。
可问题是,眼前的郑云娘却如同机器一般,每一个音符,丝毫不差,显得平静如水,一曲终罢,郑云娘的额头,出现细细的汗珠。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贤基本上可以断定,杀人凶手就是郑云娘。
现在李贤、郑云娘、王勃三人之中,最紧张的还是王勃,因为王勃明显闻到了郑云娘身上用了浓浓的香料,而且是郑云娘并不喜欢的檀香,这个味道非常浓,浓得王勃距离郑云娘十几步远,依旧可以闻到。
郑云娘朝着李贤躬身施礼。
李贤淡淡地笑道:“云娘,你多大了?”
郑云娘微微一愣:“回禀大王,奴婢是贞观十六年生人,今天二十八岁!”
李贤望着王勃笑道:“子安是永徽元年生人,今天二十岁!”
“奴婢比三郎大八岁!”
郑云娘不知道李贤问她年龄的原因。
事实上,李贤只是想通过郑云娘的年龄,判断她因何要杀掉张光辅儿子,这个张光辅虽然后来成了武则天时候的宰相,旧唐书里对他的评价并不高,认为豆卢钦望、张光辅、史务滋、崔元综、周允元等,或有片言,非无小善,登于大用,可谓具臣。
具臣,就是备位充数的大臣,可以说是无能且没有操守的大臣,这样的大臣,李治其实用得最多,比如阎立本,李敬玄之流。
李贤一曲听完,起身道:“子安,咱们回府!”
“是,殿下!”
李贤缓步离开房间,朝着门外走去。
梅园依旧被封锁着,只是在场的衙役和官差,并没有人阻拦李贤。
李贤望向人群,反而不见了魏元忠的踪影。
李贤非常失望,这又是一个没有节操的小人,只懂趋利避害,明哲保身。
郑云娘跟着李贤一步一步走到梅园外,李贤刚刚登上马车,随后郑云娘和王勃也跟着上车。就在马车准备启动的时候,马车前出现一个人影:“大王,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