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当洛阳县令李鄂带着魏元忠来到雍王府的时候，正好看到郎中端着一大盆血水出来倒，他拉住郎中，惶急的问：“先生，怎么样了?”

郎中全身上下都让汗水给浸透了，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个样，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他看着李鄂，犹豫再三，咬咬牙，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已经止住血了……”

李鄂这才松了口气，如果李贤真死在洛阳，那才是要命的事情，不死重伤是一回事，遇刺身亡是另外一回事。

李鄂的大脑开始迅速运转，思考到底是谁在刺杀李贤，至于说审问被抓刺客，这其实还真不重要，敢来刺杀李贤的人，肯定是死士，只要是死士，几乎不可能问出凶手，这其实是死结，就算凶手马上供述出凶手，他真敢信吗？

李鄂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询问凶手。

而是在思考到底是何人所为，李鄂并没有从凶手着手，正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李鄂望着魏元忠道：“让人查查，洛阳地面上，最近有什么动向！”

洛阳与现在的长安一样，设置了里坊制度。里坊制将全城分割为若干封闭的“里”作为居住区，商业与手工业则限制在一些定时开闭的“市”中。

统治者们的宫殿和衙署占有全城最有利的地位，并用城墙保护起来。“里”和“市”都环以高墙，设里门与市门，由吏卒和市令管理，全城实行宵禁。

在这种情况下，人员流动想要做到无声无息，几乎是不可能的，特别是那些地面上的城狐社鼠，他们与官府有着密切的关系，官府一旦需要查案，也需要他们的帮助，双方相互支持。

魏元忠这个县尉可以随时查到洛阳城里的大部分动向，哪个家族有多少人口，每天吃多少粮食，多少蔬菜和肉类，或者说产生多少粪便，其实都是有数的，有的人，其实是门清。

魏元忠道：“这需要时间！”

“马上查！”

“下官领命！”

郭怀亮正在处理这件事情，别看凶手又是掩护，又是偷袭，因为动用的人多，反而一时间无法全部逃脱。当时动手的凶手共计十九人，其中十一人当场被杀，八人被生擒，其中包括那名看上去像是十二三岁的少女，实际是已经三十岁的侏儒女杀手侯云洁。

侯云娘叫她姐姐本身没错，她其实还真是侯云娘的姐姐，而且还是亲堂姐，如果仔细看，侯云洁与侯云娘还真有七八分相似。

侯云洁本来与侯云娘有说有笑，韦高杰走过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干的？”

侯云洁淡淡一笑：“要杀便杀，要剐便剐，那么多废话干嘛？”

韦高杰咬牙道：“要杀你还不容易？只要我咳上一声，雍王府亲事府马上就会扑上来生生撕了你！不过，我还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对雍王殿下下手的，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侯云洁冷笑道：“你当老娘傻啊？只要说了，你马上就会将我满门抄斩，五马分尸！”

韦高杰道：“你不说只会死得更惨！听说吐蕃有一种沿用了数百年之久的酷型，就是把犯了事的人有衣服剥光，绑住手脚，在身上划出几十道伤口再将他扔到山顶，任凭鸟雀啄食，野兽撕咬，虫蚁啃食，他们在此期间还会为受刑者提供饮食，以延长其生命，受刑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块块的撕掉，露出白骨，任你怎么哭怎么骂怎么吼，都无济于事……怎么样，你想不想试试这种滋味？”

侯云洁听到这话，小脸吓得瞬间煞白，韦高杰的语气冰冷而平静，如同恶魔低语，这让侯云洁浑身微微战栗，当刺客的，哪个不是亡命之徒，从接下这桩任务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可同样是死，一刀断头和千刀万剐还是有区别的，只要有得选，谁愿意受这零零碎碎的苦？她看着韦高杰，韦高杰同样看着她，冷酷中带着狂怒的目光告诉她，他是认真的，不想被鸟兽虫蚁生生啄成一堆白骨的话，最好回答他的问题！

侯云洁并没有向侯云娘求饶，她知道侯云娘也没有权利放了她，她稳住心神，低声说：“我是红线堂的人！”

“红线堂？”

韦高杰隐隐约约听说过。

侯云娘道：“好了，你最多只能问到这里，因为具体是谁向红线堂雇凶杀人，她是真不知道，红线堂是知道雇主信息的人，只有堂主一人，其他人皆不知！”

“红线堂堂主是谁？”

韦高杰顺着这条线想差出幕后真凶。

“侯宁！”

韦高杰微微一愣。

……

长安城，一座密室之内，几名服饰华丽的老人传递着那张小小的纸条，喜形于色，城府浅一点的用手击额大呼：“好！好！好！总算是除去了这个祸害了！我等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为首的紫衣老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