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就是黄皮肤黑头发,更有不少人本身就是胡汉混血,且安西地区的人会说汉语又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所以“假装”起唐民来容易之极。
这个政策越来越多的安西各部百姓听说,虽然人人不见得每天都要进城,进城税收不收,跟绝大多数部分人其实无关,当然房产税改革同样也是如此,毕竟,大部分安西各部人是没有房屋的,有房屋的也是那些已经进城,实现跨越阶级的富裕人。
可问题是,人人都要吃盐,人人都要生活,更何况,拥有一件唐装,也是倍有面子的事情,这就好像那个刚刚改开之初,只要是男子,大都至少拥有一件西装,现在安西各城,唐装销量暴涨。
进入十二月,距离过年就不远了。
李贤坐着马车,马车行驶在庭州的街道上,此时的庭州城内非常热闹,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放眼望着,与长安几乎一样。
只是让李贤感觉高兴的是,随着他的汉化推进活动,庭州城几乎大变模样,再也看不到奇装异服的各族人,反而清一色都是身着唐装,甚至不少,明显就不是黄皮肤黑眼睛的胡人,依旧身穿唐装,手拿折扇,操着半生不熟的唐言。
杨盈秀道:“咱们今年真要在这里过年吗?”
虽然距离真正的过年不足一个月,如果李贤想要返回长安,其实时间还是足够的,长安距离庭州有四千八百多里,可以李贤的实力,还是有足够的时间,返回长安。只不过,过程会非常辛苦。
“以后再说吧!”
李贤怀里抱着胖嘟嘟的李光福,李光福非常好动,在李贤怀里也不老实,仿佛像一条蛇一样,不停地扭动着,将小脑袋探向车窗外面。
“咿咿呀呀……”
李光福朝着杨盈秀伸手,仿佛在说着话。
李贤笑道:“这是要急着说话啊!”
杨盈秀接过李光福,有些不悦道:“你再不见我们光福,我们光福都会念书了!”
李贤为了安西的事情,几乎整天忙得很晚,李光福虽然精力旺盛,却生物钟非常正常,白天非常好动,晚上睡得很早。
李光福和李贤明明生活在一起,见面的机会却不多。
李贤苦笑道:“我刚回来,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杨盈秀皱皱鼻子,依旧不悦道:“你的面子重要,我的心情重要。”
李贤被噎的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杨盈秀开始一阵干呕。
李贤手忙脚乱地道:“秀娘,你这是……又有了!”
“停车!”
杨盈秀抱着李光福下车,她抱着李光福道:“走,儿子,咱们不理他!坏人!”
李贤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杨盈秀,怔了怔,欣慰又惭愧的笑了。
李贤也从马车上下来,跟着杨盈秀进入一家店铺,看着店铺上面的幌子,李贤这才恍然大悟,这是一家来自长安的戴记羊肉汤饼店。
所谓的汤饼,其实就是面条的前身。《齐民要术》中记载:先用冷肉汤调和用细绢筛过的面,再“揉搓如箸著大,一尺一断,盘中盛水浸。宜以手临铛上,揉搓令薄如韭叶,逐沸煮。
李贤追上自己的妻儿,伸手拉住了杨盈秀的手,跟她并肩而行。
杨盈秀甩开李贤的手道:“六郎,不要胡闹!”
直到进入戴记羊肉汤饼店的包厢内,杨盈秀一手抱着李光福,一手主动拉住李贤的手,掌心相贴,十指紧扣。
李贤看着李光福,喃喃自语道:“当年阿娘就说过,我是个天地都收不住的野孩子,但愿这小子长大后,不要像我这么野,让他的娘继续操心着急。”
杨盈秀一下子红了眼眶,眼泪潸然而下。
李贤温柔的给杨盈秀擦去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李贤其实也明白,杨盈秀这是第一次离开长安,也是第一次离开家这么远,眼看着春节将近,有些想家了。
李贤朝着郭怀亮摆摆手,郭怀亮会意,直接当在门口,不让伙计进来。
李贤温柔地道:“你哭了……”
杨盈秀拍开李贤粗糙的大手:“谁说我哭了,明明是风大吹迷了眼。”
李贤笑了笑,伸手把杨盈秀抱在了怀里。
李光福凑热闹似的拽着李贤的衣服,咿咿呀呀地说着不停。
李贤好气地道:“臭小子,这就想跟你爹抢人了是不是?”
杨盈秀反而大笑起来。
看着杨盈秀情绪好转,李贤这才摆摆手道:“通知店家,上面条!”
“是,汤饼!”
“一样的!”
李贤看着伙计端上来的汤饼,反而更像后世长安的皮带面,约两指宽,由于这个时代的汤饼是用要冷水洗去面皮上的面,这种汤饼比后世面条更加劲道。
杨盈秀拿着筷子,夹起一块汤饼放在嘴边吹凉,这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