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成了几段,就在我的面前。”
“……”
雪戈说完,沉默了一会,放开了鸢尾月的手。
鸢尾月失言,目光呆滞地看着雪戈。
“……哈?”
她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手里的酒葫芦也掉在地上。
雪戈弯腰捡起了酒葫芦递给鸢尾月。
“来木叶以前,我也一直是一个人。所以,我能理解。”
“你不是一个人的,师父。”
——
鸢尾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她马上就咬着牙摇了摇头。
“说什么要守护羁绊,开什么玩笑。你连我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不知道莪的身世、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们之间有什么羁绊?”
“师父就是师父。”雪戈冷静地答道,“我知道你是师父,这就是羁绊。”
“一个人是什么?是出身?是名字?还是过去?都不是。对我来说,‘师父’就够了。”
鸢尾月轰然一拳砸在了边上的巨石上。她的拳头鲜血飞溅,巨石也裂开数道裂痕。
“够了?这就够了?”
发狂的狮子发出怒吼:
“从我记事以来,我身边的人都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直到只剩下我一个人。上次如果不是我去救你,你这个时候怕是都只剩下骨头了吧!?”
“守护?你用什么守护?”
“实力也没有,血缘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命!”
“你!——能和我保证你不会死吗!?”
鸢尾月喘着粗气,身体的抖动,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
心中无端的恐惧从何而来。
她在害怕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原来如此啊……
“不能。”雪戈老实地说道。
鸢尾月闻言,停下了喘息。
“……”
“……”
她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原本汹汹的气势顿时消散,身体一软瘫倒在石头上。
“连说句谎话都不愿意吗……”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呵呵……呵呵……明明就算是骗我一句也好啊……”
“……”
雪戈抓着鸢尾月的手把酒葫芦硬塞回她的手上。
“但至少我现在活着,不是吗?”
她用满是血丝的双眼看着雪戈郑重的神色。
“也许我明天就死了,也许后天,也许大后天。”
“但是,我死之前,会坚持我的忍道。”
雪戈半眯着眼睛,低着头缓缓说道:
“我很弱,连中忍都不是。但我是你的学生不是吗?”
雪戈将鸢尾月送的狐狸面具戴到头上:“师父一直说,你是天才。”
“大家也说,我是天才。”
“师父难道连把我培养到超越你的信心,也没有吗?”
“……”
“……”
“……”
鸢尾月低着头,将手从雪戈的手中抽出。
她一只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放下葫芦,抓住雪戈的衣领。
雪戈任由她抓着衣领,只是默默看着她。
“……”
“哼……呵呵呵呵……”
鸢尾月低笑着,手都笑得发抖。
她张开已经有点发干的嘴唇:
“……孤独,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这就是我的一切,我一直都这么认为。”
“呵呵呵……呵呵呵……”
她语气骤变,几乎是尖叫着骂道:
“——蠢货!”
“师父是在骂我吗?”雪戈歪着脑袋问道。
“你猜啊,混蛋!”
鸢尾月忽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雪戈。
她压低了声音,喉咙嘶哑: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约好一件事。”
“什么?”
“你不能死在我前面,知道么?答应我。”
“……”雪戈点了点头,“啊。我答应你。”
“……”鸢尾月越发攥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