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的基地中，头一次同时来了三个日向一族的人。

换作是平时大蛇丸是绝对不会让这些有白眼的家伙接近自己基地的，不过现在是特例。

夏母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周围的仪器堆在一起，各种数据乱窜。林一拿这个本子记屏幕上的数据都快忙得看不过来了。

大蛇丸站在夏身边，而夏则是扒拉着病床的边缘跪在地上。

“从昨天晚上开始，你的母亲病情就恶化得很厉害，现在已经开始出现器官衰竭了。”大蛇丸眯着眼睛看着夏，“我这边的仪器尽可能维持她的生命，但是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就算这样，也随时可能死亡。”

“最好的办法是做器官移植，那样可以很大程度上减轻你母亲的病情。但是现在时间上很可能来不及，而且你母亲的身体已经不支持做大手术了，并且还得考虑器官排斥问题。可能在手术过程中你的母亲就会离世。”

“如果想要器官移植的话，虽然我这里也有备用的器官，但要尽可能降低排异反应的风险的话，用你的器官是最合适的。即使如此难度很大，而且后续治疗有可能失败。”

“另外，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无论如何再后面很可能没办法恢复意识。现在要强行唤醒得话，能做得到。只是那样需要注射额外的药剂，她可能会扛不住。”

“接下去要怎么样，就看你的了。”

“……”

夏扣着病房的手缓缓用力，愣愣地看着地面说不出话来。

自己成为中忍的事情明明都还没有告诉母亲，母亲就……撑不住了？

怎么会这么快……

“那個，大蛇丸大人，我，我的器官可以吗？”夏父看着夏深吸一口气，对大蛇丸问道。

大蛇丸瞥了夏父一眼，无情地摇头道：“很遗憾，你和这位女士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如果是移植眼睛倒是没什么问题，因为其中的查克拉还算协调。可如果是别的器官，恕我直言，还不如用我准备的备用器官。”

“……该死！”

夏父用力锤了一下边上的墙面。

跟着两人来到病房的鸢尾月靠着墙叹了口气，面具下的眼神阴翳。

她问道：“大蛇丸先生，夏的母亲需要移植一些什么器官？”

“最好的话是连带着心脏、肝脏一起换，不过这些器官毕竟是唯一性器官。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保命的话，换上一颗肾脏和一片肺叶就暂时可以了。肝脏和心脏……我可以试着用其他工具维持一下功能。”

大蛇丸说道。

正说着，边上的一台仪器忽然传出了刺耳的蜂鸣声。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条红线变得笔直。

林一一直淡定的脸色起了些变化：“糟糕，心脏停跳了！”

“给电压注射器充电。”大蛇丸立刻转身从身边拿过一个类似盘子的东西，按在了夏母的胸口。

林一快步走到一边按下某个开关，随着一阵电流声响起，红线又开始不规律跳动起来。

光是这样还远远不够，大蛇丸接着对林一说道：

“强心剂一针，多巴胺50单位，去甲肾上腺素100单位。”

“好。”

这些药物基本都常备在这个房间里。十几秒后林一就把这些药物依次注入夏母体内。

折腾了一分多钟后，代表心跳的红线重新稳定下去。

“……”

大蛇丸松口手，回头看向三人。夏父和夏都是脸色刷白，而鸢尾月虽然没有那么紧张，但也扣着手。

“如你所见，她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大蛇丸稍稍挑了挑下巴，“我已经尽力了，接下去该轮到你决定了，小姑娘。”

“我……”

夏愣愣的，反应不过来。她刚说话，身后就传来了鸢尾月的声音。

“如果切掉了一个肾和肺，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你以后就不可能当忍者了，夏仔。”

“……”

夏的话戛然而止，脸上浮现出剧烈挣扎的表情。

夏父原本焦急的表情也猛地黯淡下去。他对着夏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夏母说不了话，林一与此事无关，大蛇丸只负责治疗，夏父不愿意去代替夏作决定，而鸢尾月深知自己此时绝不能插手此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夏身上，巨大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

要妈妈活着……自己就不能再作为忍者了？

她抬头看向大蛇丸，大蛇丸目光平静如水；回头看向鸢尾月，鸢尾月摇了摇头。

“……”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夏的身体隐隐有些打颤。

病房里面安静了下去，只有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

半晌后，夏艰难地开口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