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戈，咽了口唾沫，站定在窗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水门走到他身边，抬起雪戈的手臂捏了捏。

“没想到你一醒来就能站起来啊。我以前见过的那些因为重伤躺倒太久的忍者，他们在静止不动三四个月后，身体就会虚弱得坐不起来。看来你恢复得很好。”

“……”

水门这么一说，雪戈才反应过来。

虽然不明显，但是自己的身体确实能感觉到有点虚弱，感觉提不起力气。正常活动还好，但战斗的话可能会有影响，没有之前那么得心应手。

“这半年来，大多数时候都是沐子借着她母亲在医院工作的便利照顾你的，要好好感谢她。”

水门揉了揉雪戈的脑袋，随后语气也有些略带伤感地说道：“还有……下次千万要多多保重自己，别再受这么重的伤了。”

雪戈缓缓垂下脑袋。

气氛变得有点沉闷，水门感伤完后也适时地笑了笑：“好了，你醒来了是好事。虽然卡卡西现在不在村子里，但止水、带土和琳在，他们也很关心你，我去把这个消息和他们说一下。”

说罢，水门走出病房门，对着玖辛奈使了個眼神。

玖辛奈立刻会意，也配合地说道：“那我也先回去照顾飞段了。雪戈，注意休息，明天我带飞段过来看看你这个大哥，到时候要打起精神来啊。”

水门和玖辛奈两人结伴离开，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病房里就剩下雪戈，以及背对着雪戈的沐子。

见沐子一直不说话，雪戈缓缓挪到她身后，低声说道：“抱歉。”

“……”

沐子回头看着雪戈，眼眶红红的。

“对不起……”

看着沐子的眼神，雪戈面对半藏都没有屈服的头颅低下了一些。

“……”沐子抽了抽鼻子，“我以为你永远醒不来了……”

“我，我学了好多医疗忍术，跟纲手大人学，跟野乃宇姐姐学，跟妈妈学，她们忙的时候，我都会在你身上用医疗忍术，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对不起。”雪戈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愧疚：“我太弱，不是敌人的对手，让你担心了。”

“不，不是雪戈的错，雪戈已经很努力了。”

沐子低头喃喃道：“如果我能帮上你更多忙，搞出更强的义肢，治好你的手脚，也许就……”

“别把责任归给自己。”雪戈沉声说道，“我已经习惯了残疾的生活了。”

“而且，你做的忍术封板，这次帮了大忙。如果没有它，我可能活不下来。”

沐子抬头看向雪戈：“可是我是医疗忍者，做得还不够。我没有纲手大人那样的能力，能做的就只有帮你们治疗伤病了。你身上最大的伤病就是你的眼睛、手还有脚，我决定了，必须要帮你治好。”

“……”雪戈沉默了片刻，“责任太大，会很累的。”

“那雪戈不累吗？”

沐子直接反问道。

雪戈愣了一下。

沐子双手抓住雪戈的双臂，神色由之前的自责变得坚定：“从你还在忍校的时候，你就一直关心带土、凯他们这几个不合群的同学，虽然嘴很笨，但也一直默默地不让他们孤单。”

“和卡卡西提前毕业后，你还时不时给我们写材料帮忙，还花了半年多的时间帮带土从忍校毕业。”

“你搞教改的事情我听爸爸说过了，写那几十万字的理论绝对不是随便就能搞定的，肯定花费了相当多心血，而这仅仅只是为了能让木叶的孩子们能有一个更好的环境。”

“尽心尽力帮助夏，花不知道多少时间和代价去帮夏找纲手大人帮忙，甚至还要冒生命危险，为了还债在风里雨里跑了一年。”

“还有加瑠罗……”

一口气说了一大长串话，沐子喘了口气，稍稍一顿。

随后她振声问道：“雪戈，你不累吗？”

“……”

我……我累吗？

这个问题，雪戈有点答不上来。

他感觉自己不算累。沐子说的那些事情，他做起来感觉都顺理成章的，都是应该做的事情。

但仔细想想，他从忍校毕业之后，好像确实就没怎么把时间花在自己身上了。

他在思索的时候，沐子接着开口，语气比刚才和缓了一些。

“所以雪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你应该为自己想一想了。”

“以前你一直在为别人付出，现在就不要拒绝别人的帮助了。”

沐子说完，语气坚定地说道：“既然你说忍术封板帮了大忙，那我回去争取研究出更厉害更好用的。不要劝我，我能帮你做的事情也就这些了，听我说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