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戈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一晃过去了好久了……来忍界快十年了吧？

这么一想，时间过得还挺快的。

回过神来，雪戈甩了甩脑袋。现在想起这么多年前的事情，这不会就是所谓的死前走马灯吧？

自嘲似的在心中一笑，雪戈扭头看向沐子，眉头一跳。

沐子此时正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着自己。震惊、茫然、困惑还有一些不明不白的情绪混杂在一起，以至于让她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呆滞。

雪戈一怔，随后叹了口气：“读心术这种东西，防不胜防。现在你知道我最大的一个秘密了。”

“……”沐子张了张嘴，愣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现在你理解了吗？”雪戈的语气恢复了平淡，“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特别之处就在这里，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了。承下这份情吧。”

“……”

沐子似乎仍然沉浸在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中没回过神来，神色依旧茫然而震惊。

她先是低头看了看黑淞，随后又抬头望天，最后重新看向雪戈。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啊……”沐子的声音有些打颤，“所以你才不害怕吗？”

“为忍道死了也就死了。”雪戈看着前方眼神有些飘忽，“固我所愿，就是再见到师父也能交差了……”

话没说完，雪戈感觉眼侧传来一股柔软的触感。

他有些讶异地看向沐子，只见沐子正摸着雪戈那空洞眼窝的一角：“居然是因为这個原因才习惯了独眼的……很辛苦吧？”

“……还好。”

雪戈摇了摇头。

“……”沐子露出了一副怅然若失的悲伤神色，“这么多年了，我居然都没有发现……”

不不不，你要是发现了才奇怪。

在忍界雪戈几乎没有提起过前世的事情，连回忆都几乎没有，除了曾经练出来的一些教学技能和分析思维外，他几乎将两辈子的经历完全独立开了。

毕竟既然获得了新的人生，也自然应该认真对待才行。

想到这里，雪戈露出了一抹难以言喻的笑容，像是在苦笑。他看向沐子：“拜托你帮我保守秘密啦。”

“这是谁都不能告诉的事情，只有你知我知。”

“……”

沐子沉默许久，点了点头。

雪戈呼了口气，脑海忽然清明了许多，心中有什么东西终于洗干净了。

他观察片刻前方的地形，指向一处隆起的高坡：“那边坡背，我就在那里伏击。你在背坡后压低高度，变向离开。”

“……”

沐子的表情渐渐变得坚定，点了点头：“好。不过黑淞要留给你。”

“嗯？”

“你不是说了吗？他们的目标是你，那其实只要你拦住追兵，他们根本不会在乎我。”沐子解释道，“那黑淞给不给我都无所谓，我虽然受伤了，但也不是没了黑淞就走不动路。”

“不如让它和你配合，这样或许你还能……多拖一会。”

沐子冷静的分析道，眼神无比严肃。

“……”雪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颔首应下了沐子的要求。

她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更重要的是……事已至此，还是迁就一下她的想法为好。

见到雪戈答应下来，沐子神色稍缓，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

几分钟后，黑淞飞到了高坡坡背。雪戈选了一处林木茂密、方便隐藏而不容易注意到的角落，缓缓降落。

黑淞落地后，沐子从翼展上滑落地面，收拾了一下身上的卷轴准备离开。

刚走出去没多远，她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雪戈。

雪戈此时正准备命令黑淞起飞，见到沐子回头看向他，稍稍顿了一下。

“还要说什么吗？”雪戈温声问道，“这个地方他们要追上来，估计还要十几分钟。想说就说吧，我听着。”

“想说什么……”

沐子喃喃了一句，对着雪戈张开双臂伸出手。

“可以……抱你一下吗？”

“……”

雪戈怔了怔，忽然笑了。

“当然。”

他跳下黑淞的背，走到沐子身边，大大方方地抱住沐子。

两人脸贴着脸，雪戈感觉沐子的脸颊稍微有些冰凉。

“我其实很庆幸……最后是你陪着。”雪戈笑着说道，“你是我在忍界的第一个朋友。所以，从你开始，也从你结束吧。”

“如果我知道今天你会做出这种决定，我想我可能会决定从一开始就不搭理你。”沐子也笑了。

雪戈摇了摇头：“可不要这么想。至少我从来没后悔过。”

“……”

沐子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