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鸣一直等到傍晚,也不见人回来,心里不由嘀咕,这道观主人胆子这么肥吗?
难不成要在山中过夜?
这可是蒲阴山,不是当归山!
正想着,远方的旷野冒出黑点,李相鸣连忙站起身,定睛望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直接愣在原地。
“小李居士?”
那人也是明显看到李相鸣,讶异一声,提气飞纵过来。
“道长!”
两人会面,李相鸣吃惊之余又觉如释重负,天底下果然没有这般巧合。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对了,你姓李,莫非......”
“正是当归山李,怪我当初没有说清楚。”
李相鸣连声道歉,当初两人自报姓名,但都觉得是最后一面,也就没想太多。
见到故人,青羊道人很是高兴,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握住李相鸣手臂不放:“哈哈,真乃缘分,来,进观把酒,我定然让你喝个痛快。”
两人一同走进道观,摆上桌椅碗碟。
足足喝了两大碗,青羊道人才想起手中的野兔:“我正好带了野味,可以饱餐一顿。”
说完,自顾自忙活去了。
李相鸣作为客人,留在原地,打量了一下青羊观的布局。
青羊观进门是一个天井,左右两侧,分别是两排厢房,也有专门的柴房和茅房。
往前则是一座殿堂,祷告所用,殿堂两侧,各有一间偏殿,李相鸣未得允许,没有贸然查看。
但他猜测,右边一间应该是炼丹房,因为他闻到了淡淡的丹香。
青羊观的炼丹师,竟然是自己的故交!
难怪当时赠礼送的是丹药。
李相鸣觉得意外之喜。
炼丹师可是好职业,李家也有,可惜多数平庸,没能帮助李家开拓一条生财之道。
就拿黄芽丹举例,李家的炼丹师炼制黄芽丹,成丹率不到三成。
这意味着十份材料,有七份是浪费的,如果只是一次两次还能接受,经年下来,这個耗损实在太大,李家难以承受。
也正因为如此,李家的黄芽丹基本都是从坊市里购入。
炼丹房除非打批条,否则不准炼黄芽丹。
这就形成了死循环,李家怕亏损,自己承认了自家炼丹师平庸的事实,只让他们炼制成丹率高的入门丹药。
这样一来,亏是不亏了,但炼丹师们的上限也被钉死了。
说到底,李家并不是炼丹世家,族老们也不愿意将大部分财力倾注在炼丹师上。
上层没有鼎力相助,下层亦不争气,这就是李家丹、器两道失败的原因。
所以,当听到李相鸣提出发展驭兽时,李谦雄才会有所心动。
无论是炼器、还是炼丹,都要大量资源去喂养,而驭兽一道,虽然也要无数次试验,但蒲县最不缺的就是妖兽。
想得有点远,李相鸣把思维拉回来,正好看见青羊道人端着一盘烤熟的兔肉过来。
“来,我们无醉不欢。”
青羊道人兴致很高,不断举杯,虽然杯中酒水度数一般,但喝多了,两人都变得晕晕沉沉。
“道长果然能饮,在...在下自愧不如。”
李相鸣率先倒下,被青羊道人扶在一边。
好在他时刻谨记此行目的,没一会儿就被惊醒,这时顾不得耍赖,催动法力将醉意驱散。
随后一看,青羊道人也已倒下,据说他喝酒从来不用法力,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倒是自己落了下乘。
李相鸣叹息一声,他没有青羊道人这般洒脱。
相反,他的野心很大。
筑基、金丹、元婴、分神......他想一步步走上去,直到那仙人之巅。
可如何才能做到这些呢?
李相鸣迷茫,他连筑基都没有把握,回顾这十多年的道途,平平无奇。
能做的唯有尽力二字。
尽力提炼法力,尽力修炼法术,尽力完成家主交代的任务......只为让自己在道途上更“充实”一点。
李相鸣摇摇头,多想无益,站起身,收拾桌面。
他没有去动青羊道人,修士都不喜欢被人近身,别看现在睡得死,可能瞬间就醒过来,散修尤其这样。
按照青羊道人所说,他以前也是个散修,只是不知道为何建了个道观。
还是个孤零零的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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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青羊道人醒过来,一把扯下披在身上的陌生衣服。
“莫不是小李居士的?”
揉了揉太阳穴,似乎这样能缓解头疼,好一会儿,青羊道人走出厨房,一眼看到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