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仿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乌云如同沉重的幕布,遮蔽了阳光。
一股股凉风呼啸而过,将夏日的沉闷吹散。
望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天际,敖胜那颗忐忑的心稍微安稳了一些。
“李家与戴南毗邻,遭此打击,恐怕会向胜意门倾斜。”
敖胜心中念头急转,忍不住捏紧拳头,骂骂咧咧道:“都怪薛羽那蠢货,将镇魂宗给抖出来了。”
如果茅晶矿场的争夺仅是搬山宗与李家以及飞狐洞之间的纷争,那么即便李家察觉到镇魂宗的影子,也不会轻易扩大战火
因为这涉及到一个“度”,没有人愿意给自己招惹大敌。
其实,镇魂宗也不想与李家为敌,更无意争夺矿场。
但李家向胜意门供应茅晶,已经触动了镇魂宗的利益,激起了长老们的不满。
然而,这些长老不愿亲自出手,更不愿因抢夺茅晶,将李家推向胜意门的怀抱。
茅晶矿场的归属,一时半会根本说不清,飞狐洞说是他们先发现的,搬山宗说是自己先占领的。
在镇魂宗眼中,飞狐洞和搬山宗都有占据矿场的合法性。
宗门的策略是让搬山宗攻陷矿场,随后放弃,使这场争夺仅是一场局部的摩擦。
这样一来,即便李家怒火中烧,也会将精力放在修复矿场上,最多稍微报复一下搬山宗,绝不会将矛头指向镇魂宗,更不会急不可耐地加入胜意门。
镇魂宗的计划很完美,既阻断了胜意门的茅晶源头,又避免了招惹不必要的敌人。
然而,李家在茅晶矿场上耗费巨资打造的六合归一阵,却成了搬山宗的难题。
他们惯使蛮力,破阵却不行
镇魂宗无奈之下,只得派遣敖胜随队出征。
结果阵法破了,茅晶矿场却突然来了一个李相裕。
这李家天才再厉害,飞焰轮威力再大,但在搬山宗二十余名修士的围攻之下,也只有力竭而亡的下场。
对于这点,敖胜从来没有怀疑过。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李相裕有诅咒在身。
凡是与之对战者,皆感染诅咒。
这还怎么打?
宗门任务重要,但自己的小命也要保啊!
眼看对方冲自己来,敖胜二话不说就跑了。
跑就跑了,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可恨的是,薛羽那厮,却在大庭广众之下,道出了镇魂宗的名字。
敖胜不用想,都知道李家听闻镇魂宗也在,必然惊惧万分,说不定就主动投靠胜意门了。
“灵火、飞焰轮、诅咒……李家有此人物,一旦投靠胜意门,将来必成我宗心腹大患,不行,得请长老出手,斩草除根。”
敖胜回想起李相裕在茅晶矿场上的表现,忌惮不已。
“来者何人?”
突然,敖胜的思绪被一声断喝猛然打断。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位身着绿袍的年轻修士,正缓缓向他飞来,神色中带着几分审视。
被陌生修士截住前路,敖胜惊疑不定,脸上却不动声色:“我乃参与萍山法会的散修,途径此地,你是何人?”
“没听过萍山法会啊!”
绿袍青年眉头微蹙,再度靠近,似乎在确认敖胜的身份,同时冷声道:“我是毛家修士,你已踏入毛家地盘,若无要事,速速离去。”
敖胜心中暗松一口气,这萍山法会是他随口捏造的词,如果对方点头附和,反而有诈,如今一脸茫然,倒像是本地人。
至于毛家,敖胜也有所耳闻。
这是附近的一個练气家族,毛家老太爷被困在练气九层数十年,已经失去筑基的可能,如今垂垂老矣,轻易动不了身。
家中小辈,了不得也就是练气五、六层,而自己却是练气八层修士。
唯一让敖胜拿捏不准的是,对方明明飞行,却几乎不带法力波动,像是随身携带了遮掩法力的宝贝。
敖胜生怕李相裕追来,也没心思惦记什么宝贝,随口道:“萍山乃是西北两百里外的小山头,几名散修在那里集聚办了个法会,在下应邀而去,路过贵地,如有叨扰,还望见谅。”
“原来如此,既是法会,想必有不少好东西吧?毛某正欲换点符箓,不知可否随道友一起前去萍山?”
绿袍青年似乎对敖胜的谎言信以为真,竟要参加法会。
敖胜却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头,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更多谎言来弥补。
他没心思玩这些文字游戏,当即冷淡道:“萍山只有受邀之人,才可前往,恕我不能带道友一起。”
说罢,敖胜转身欲走,却未料到,地面上突然窜出两道黑影。
紧接着,炙热的火焰如猛兽般扑面而来。
“何人在此埋伏?”
敖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