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毫县最负盛名的修真坊市,石斛坊市被一座巨大的阵法笼罩,里面灵气缭绕,显然是坐落于灵脉之地。
与蒲水坊市类似,石斛坊市也分“内市”与“外市”。
所谓内市,是指字面上的石斛坊市,受到恒月门等数十家修真势力的联合管辖。
而外市,则是一些囊中羞涩,住不起坊市但又不愿离开的修士自主形成的商业区。
这些人以摆摊为主,为了蹭石斛坊市的灵气和乞求坊市庇护,离得很近,石斛坊市赶都赶不走,便听之任之。
时间一长,这些商业区越来越大,与原本的石斛坊市连成一体,占地超出千亩。
虽然外市也被默认为石斛坊市的一部分。
无论你是购置法器、符箓还是丹药,都能从外市找齐自己的需求。
但这么多年,石斛坊市并未承认过它们。
就连庇护阵法,也不舍得分出一点给外市。
不仅如此,石斛坊市还在内、外市之间,修建城墙,规定凡是进入内市的,都需经过指定的城门。
若是偷渡进来的,轻则废除修为,重则处死。
这城门可不是想进就进,需要缴纳灵石。
一人一块灵石,仅逗留两天。
比蒲水坊市还黑。
尽管如此,石斛坊市依旧人声鼎沸
“今天倒是好热闹。”
甫一来到城门,李相鸣便看见门口处云集了一大批人。
不过这些人,又不太像进城的样子。
丁夏看了两眼,随口解释道:“这些天恒月门举办的清风法会马上要进入尾声,应该是清风榜更新了。”
“清风榜?”
李相鸣挑了挑眉头,据说这个清风法会每隔五年才举办一次,任何三十岁以下的练气修士都可以参加,只要能在期间的斗法大会中取得名次,几乎肯定能够名扬四海,受人敬仰。
若是没有跟脚的,甚至会有高门大派亲自招揽,从此步入人生巅峰。
当然,想要挤进清风榜,十分艰难。
因为你要跟整个毫县,乃至大半個章宁府的年轻修士竞争,相当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李家过去数十年间,也是清风法会的常客。
诸如诚字辈、谦字辈都曾有人上过清风榜。
其中李诚粟,更是登过清风榜前十,轰动一时。
不少恒月门的高层,都断言李诚粟必然筑基,甚至有步入金丹的可能。
李诚粟的出色表现,让当时的恒月门极为热衷拉拢李家,甚至不惜将金光湖租借出去。
李家自然十分乐于见到这种结局,不断向恒月门靠拢。
然而现实却给了李家当头一棒。
仅仅两三个月后,李诚粟就因为服下毒丹如流星般陨落。
时至今日,李家还没有查出暗害李诚粟的凶手。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无非是毫县的地头蛇。
如果每一个外来户,都跟恒月门打得火热,哪里还有其他本地宗门的活路?
所以李家受到打压,是肯定的。
只是当时的李家,没想到这点。
直至李诚粟变成废人,才恍然大悟。
自那之后,李家便变得极其低调,除了替恒月门办事,很少在毫县修真界面前出没。
这清风法会,在李家内部,渐渐成为可有可无的活动。
谦字辈还曾凑过几次热闹,相字辈则是一次都没参加过。
其实也是李家杯弓蛇影,因为李家相字辈,又出了一个堪比李诚粟的天才——李相仁。
李家生怕李相仁步入李诚粟的后尘,便勒令对方不准参加清风法会。
李相仁又是相字辈的标杆,他不参加,其他人有样学样,也都没去。
到了后面,李家举族搬迁至蒲县。
这清风法会,便成为李家历史。
如今提起,还有些陌生的感觉。
“走,过去看看。”
李相鸣招呼一声,挤了过去。
丁夏不满地嘟哝道:“您老人家堂堂筑基,还关注这个?”
李相鸣哑然失笑。
丁夏说的倒是没错,他已经筑基。
纵使清风榜上之人才情无双又如何?
一日不曾筑基,谁敢在他面前自称天才?
不过,他并非独行侠,清风榜上之人背后的背景,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毫县的修真格局,适当关注这些,是他这个外事堂副堂主的职责。
走近之后,李相鸣才发现,榜单已经被一抢而空。
就连贴在墙上公示的,也被人一把撕了下来。
气得守门的卫兵破口大骂。
但骂归骂,这些有修为在身的卫兵并未有其他反应,大概是司空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