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洛哈特看到哈利和罗恩被一只只如人大小的蜘蛛抓走的时候,他的内心惶恐不安。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来到了自己小说里的世界。
跟上去?
还是...回城堡?
两种截然不同的选项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让他犹豫不决。
洛哈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汗水顺着额头滑落,他的目光在哈利和罗恩逐渐远去的身影与回去的道路上徘徊。
前者意味着踏入未知与危险,可能面临着他从未经历过的真实冒险;后者只需要他悄悄地往回走,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不定他还能做个美梦。
此时的洛哈特正面临着他所必须经历的选择。
...
哈利突然意识到那只把他扔掉的蜘蛛正在说话。
它的声音不容易听出来,因为它每说一个字都要咔哒咔哒地摆弄它的大螯。
“阿拉戈克!”它急切地呼唤着,“阿拉戈克!”
从那片雾气缭绕、宛如巨蛋的蛛网深处,一只体型堪比小象的蜘蛛缓缓爬出。
它的身躯和长腿覆盖着灰黑的色彩,那颗丑陋的脑袋上布满了大螯,每只眼睛都蒙着一层模糊的白翳,显然,它是個瞎子。
“发生了何事?”它用咔哒咔哒的声音问道,两只大螯迅速地舞动着。
“是人。”刚才捕获哈利的蜘蛛回答道。
“是海格吗?”阿拉戈克边说边靠近了一些,八只乳白色的眼睛茫然地四处张望。
“是陌生人。”另一只带着罗恩的蜘蛛咔哒咔哒地说。
“杀了他们,”阿拉戈克烦躁地命令道,咔哒咔哒的声音更加急促,“我正在休息……”
“我们是海格的朋友。”哈利大声喊道,他的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通过喉咙逃离。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整个凹地里都回荡着蜘蛛大螯舞动的声音。
阿拉戈克犹豫了。
“海格以前从未派人来过我们的营地。”它缓缓地说道。
“海格遇到麻烦了,”哈利喘着气说,“所以我们才来的。”
“麻烦?”那只老蜘蛛问道。哈利觉得在大螯的咔哒咔哒声中,他捕捉到了一丝关切。“但他为什么要派你们来呢?”
哈利本想站起身,但最终还是决定趴在地上;他觉得自己的腿已经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他趴在地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学校里的人认为海格最近放出了一个——一个——什么东西来伤害学生。他们把他带到了阿兹卡班。”
咔哒咔哒,阿拉戈克愤怒地挥动着大螯,这声音得到了凹地上那一大群蜘蛛的响应;这就像是掌声,只不过通常的掌声是不会让哈利感到如此恐惧和恶心的。
“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阿拉戈克恼火地说,“很多很多年以前了。我记得很清楚。正是因为这件事,他们当时才让他离开学校的。他们相信我就是那只住在他们所谓的密室里的怪兽。他们以为是海格打开了密室,把我放了出来。”
“那么你……你不是从密室里出来的?”哈利问道,感到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我!”阿拉戈克愤怒地咔哒咔哒着大螯说,“我不是在城堡里出生的。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当我还没有从蛋里孵化出来时,一个旅行者把我送给了海格。”
“当时海格还只是一个孩子,但他照顾着我,把我藏在城堡的一个碗柜里,喂我吃撒在餐桌上的面包屑。”
“海格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一个好人。”
“当人们发现了我,并要我为一个姑娘的死承担责任时,是他保护了我。从那以后,我就一直住在这片林子里,海格还经常来看我。”
“他甚至还给我找了个妻子——莫萨格。你看到我们的家庭发展得多么兴旺,这都是托了海格的福……”
哈利鼓起了他剩余的一点勇气。
“那么你从来没有——从来没有攻击过任何人吗?”
“没有,”老蜘蛛怨恨地说,“莪是有这种本能的,但出于对海格的尊敬,我从没伤害过一个人。那个被害姑娘的尸体是在一间盥洗室里发现的。而我除了那个我在里面长大的碗柜,我从没见过城堡的任何其他地方。我们蜘蛛喜欢阴暗和寂静……”
“可是当时……你知道是什么害死了那姑娘吗?”哈利说,“因为不管那是什么东西,现在又回来对人发起了攻击——”
顿时,咔哒咔哒的声音响成一片,无数条长腿在窸窸窣窣地移动;庞大的黑影在他周围晃来晃去。
“那个住在城堡里的家伙,”阿拉戈克说,“是一种我们蜘蛛最害怕的古代生物。我记得很清楚,当我感觉到那野兽在学校里到处活动时,我曾恳求过海格放我走。”
“它是什么?”哈利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