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头的脸顿时漆黑如墨染,连被贾张氏挠开的满脸花都扭曲了起来!
这小坏种还真敢开口!
如今是什么年头?!
还在三年艰难岁月尾巴根上呢!
前些年一直开70%工资口粮,直到今年开春才恢复。
地主家都没有余粮!
何况他还不是地主,就是普普通通一个轧钢厂职工。
一大妈原本听姜岐说了那一大堆话,心里早就和软了下来。
正想着要是姜岐借得不多,借也就借了。
哪里知道姜岐开口就是五百块。
登时将她想说的话全部堵在了肚子里。
姜岐看着一大妈温和微笑。
取下身上背着的军绿书包。
“一大妈,劳烦您将我这书包放回耳房。”
“里面有几本师父给我回来学习的钳工理论书,我担心弄皱了。”
“这是耳房钥匙。”
一大妈知道姜岐跟自家老伴儿还有话要说。
拿着钥匙出了东厢房。
易中海气呼呼地道:“没有!没有!”
“我哪里有五百块钱!”
姜岐压低声音,敲了敲桌子。
“一大爷,我下午去咱们厂仓管部帮师父送明天的材料单子……”
“看见仓管部的钱主任正跟保卫科马科长查剩下的边角废料……”
易中海心中“咯噔”一响!
原来贾东旭还活着的时候,没少将边角废料偷出去换点小烟小酒……
难道是这颗雷暴了出来?
不过……毕竟死无对证是吧……
贾东旭人都埋了……
难道还能挖出来不成……
易中海强自镇定心神,等着姜岐继续往下说。
姜岐脸色愈加严肃。
“保卫科的马科长已经查到了东旭哥身上……”
“就连销赃的地点他都知道,就在东直门外的和平废品收购站。”
易中海听姜岐连销赃两个字都说了出来。
一颗心更是“突突”乱跳。
姜岐知道这家废品收购站的名字,还是因为他时不时也会去里面踅摸些旧货。
这三年,将老物件当白菜送去废品收购站的人不少。
甚至其中不乏大开门的好东西。
连忙给姜岐的红花玻璃杯里添了些热水。
“小七,你喝口茶,慢慢说。”
姜岐道:“一大爷,您也先别急。”
“东旭哥这不是死了么……”
“总不能将条尸首挖出来审讯不是?”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着。”
“保卫科的那谁……那谁就开口说话了……”
“贾东旭不过才三级钳工,哪里能有这么大胆子……”
“这事八成只怕是他师父带着他干的……”
“这盗取公家财产,可不是什么小事……”
易中海这时不但是心脏乱跳,眼皮子,太阳穴,齐齐跳了起来。
他做梦都想不到姜岐会将这盆污水泼他脑门上来!
皇天菩萨,伟大的老人家作证!
偷红星轧钢厂的边角废料去卖的人,当真不是他!
姜岐笑了笑。
“一大爷,您也猜猜……”
“东旭哥的师父是谁?”
“谁有这么大本事,神不知鬼不觉顺出去那么多边角废料?”
“那谁还跟钱主任说,发下去的生产劳动物资也不太对数……”
易中海这下有些心虚了起来……
他虽然没有亲自偷厂里的边角废料去卖。
不过多余的劳保手套,劳保鞋子,劳动布工装制服什么的还是拿过几件的……
比如傻柱屋子里的那把老虎钳子,就是他从红星轧钢厂厂里带回来的。
这年头,一个针大的窟窿,就能透出碗大的风!
马科长就是李副厂长的一条狗,指谁咬谁!
他也一把年纪了,可受不起去厂里保卫科受折腾!
易中海急忙换了脸色。
“小七。”
“你说的那谁到底是谁啊?”
“怎么这么坏,背地里乱嚼蛆?”
“这不都是些没影子的事么?”
姜岐春风满面,眉花眼笑。
心里的小竹竿敲的库库响!
“一大爷,爽快些!”
“一个名字换五百块,借不借!”
易中海眼前一黑。
险些没大头朝下,一头跌倒!
这……这……这一个人名,就要借他五百块?!
不!这不是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