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

青岛双星俱乐部。

廖辉敲响了青训部主任办公室的大门，得到应许后，态度恭敬的走了进去。

“主任，这是我的外勤申请单。”廖辉把来的目的说清楚。

章建海放下笔，带上眼镜，端起申请单看了会，然后问道：“你要去南阳？”

“是的。”廖辉解释道：“南阳正在进行高中锦标赛，我想去看看。”

章建海不容置否的嗯了几声，然后道：“廖辉，你来了多久？”

“一年零八个月。”

“现在U16梯队目前人数都没满，U18也有缺额，连正常的训练赛都凑不齐，有人反映，是球探太少了，你觉得呢？”

面对主任的提问，廖辉莫名的紧张，他沉思片刻回答道：“其实是我们的选材标准还是高了点，虽然进度慢，但队里人才济济，我觉得青训就是如此，眼光得长远点。”

“嗯。”章建海点头。

“那你去吧，给你三天外勤假，带好证件和设备，自己开车去，记得收好发票，一切开支俱乐部报销。”

“明白，谢谢主任。”廖辉恭敬的退出了办公室，在走廊里，方觉额头满是冷汗。

真没料到，一个简单的申请外勤，居然如此凶险。

主任明显不对劲，廖辉开始复盘思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本是一个顺水人情，不料居然惹出了主任的重视。

南阳。

这个地方有问题？

廖辉有些摸不准，掏出电话翻起了通讯录，他直接找到大学同学，跟他一前一后回到山东，现考进山东体育局的潘安吉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老廖，啥事。”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安吉，问了你事。”两人大学是上下铺，交情很好，说话不会客套，廖辉是直奔主题。

“你说。”

“南阳这个地方，有啥特别？”

“南阳？老廖，你这话啥意思？”

“实话跟你说，今天我申请去南阳做外勤，然后主任的态度有点怪，所以给你来个电话。你知道什么，给点启发，我可不想翻车！”

“哈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那个，我建议你别去南阳，如果非要去，低调点。”

“此话摊开详说。”

“好吧，先说好，你欠我一顿饭。”

“行，地点你说了算！”

“爽快，那我也不废话了。首先在篮球这个方面，山东是三足鼎立，山东俱乐部在济南，你们双星在青岛，而体育局在中间。”

“等等，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难道说？”

“没错啊，我们是体制内的青训队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廖辉恍然大悟。

“体育局还是分管着大大小小的体校，业余俱乐部，这些也是政绩和福利来源啊。”

“所以，南阳是体育局的？”

“笼统了，这样跟你说，把山东平均切三块，左济南右青岛，中间这个狭窄的区域就是我们培养人才的自留地。”

“我们也要苗子，也要培养人才啊，总不可能全运会等项目，问你们两家职业俱乐部要人吗？那不是就被卡脖子了吗？”

廖辉彻底懂了，不禁苦笑：“我说主任怎么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原来是把我当那个虎口拔牙的勇士了。”

“哈哈，所以让你低调，你非去不可？”

“是啊，人情所在，我本来就是走了场，现在就更不会乱来了。”

“其实也不算大事，你先说你去干嘛，我给你参谋下。”

“就是去南阳看个高中生，人情所托，不得不去。”

“哦，哪个学校的？”

“东升高中。”

“东升？没听过，那基本没问题。你只要不去找这四家，就可以。”

“越湖，泰湖，理美，南安。这四家想都别想，都是有合同和计划的。”

“知道了，还是老弟你厉害，我差点掉坑了。”

一想到，要是没这通电话，到时候去现场看球，看中哪个，凑上去一聊，这祸就算惹出来了。

“你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周一有比赛，我要去考察下，做样子也要做全套。”

“行，到时候我也过去，省的出没必要的麻烦。”

“老弟，你这敞亮啊！”

“想多了，我只是怕夜长梦多，你这顿饭，我还是赶紧进肚子才稳当！”

“哈哈，我们也有小半年没见面了，那明天中午见！”

“行，电话联系。”

把电话挂了，廖辉想了想，又拨起了老哥的电话：“哥，忙吗？”

“还行，三弟，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