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卫鸿查抄完毕,所获不少。
这时他解开对陆明渊的封禁,问他一句,
“沐德相关的消息,灵材运输的渠道,与你勾连之人的身份......这些消息你现在想说吗?不说就进行下一轮,你自己抉择。”
卫鸿仔细打量着陆明渊,此人虽然骨头不软,但在生魂的折磨下依然是面色惨白,神情呆滞,与先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修道人判若两人。
见他还不张嘴,卫鸿劝一声,
“沐德戏耍于你,和你有大仇,另外几位和你勾连的道人,你不说,我也找得差不多了,何必争这口气。你说是不是,陆道友。”
声音入耳,陆明渊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环视四周,与他有所勾连的家伙几乎都在受邀者之列。
并且,这些人此刻惊惶之态显露,根本不难区分。
他仰天望了望,很无奈,手中筹码实在不够。
顿了几息,他向卫鸿磕磕绊绊言语道,
“放汪道友一条生路,我便和你说。”
卫鸿见他还有希冀,企图与自己谈判,只是摇摇头否决,
“汪道友嘴上不饶人,我不骗你,他一定会死。但他死得轻松些还是凄惨难堪,这个可以由你来定。”
听到这里,陆明渊已经动摇,修道人命力强盛,这是好事。
但落入敌手之后生死不由人,那么旺盛的生命力反倒会变成一种可怕的折磨,即使修道人都磨砺过心性,多数依然抗不过去。
刑讯手段之黑暗,众人都有了解,凡人都将此玩出花了,况乎修道人?
为了他和汪尧能死得痛快些,陆明渊思量片刻,只好招出所知之事,一点不去掩藏。
再遮遮掩掩掺杂些半真半假的东西,没什么意义。
人生的最后关头,他算是体会到了,平白无故不要为难自己,更不要消耗他人为数不多的耐心。
于是他断断续续将自己所知尽数透露。
见他很配合,卫鸿主动把陆明渊扶起来放到椅子上,自己则坐在他边上倾听。
既然此人已有决断,周遭的道人也受到警醒,那他就没必要继续折辱陆明渊。
凶残的举措是手段,不是目的。对于修道人,给他一点最后的体面又如何?
在此陆明渊诉说期间,卫鸿比照各方面得来的信息,边听边想,不时问他一些话。
对于这位狠辣上使的疑问,陆明渊都毫无保留地答出。
二人交谈了二刻,陆明渊终于说完,卫鸿亦再无疑惑。
继续将他五感封禁,卫鸿点了几个腿软的道人,问了他们相应事宜,诸如叛逆名单、灵材路线。
这些人很是畏惧,一五一十答了,与陆明渊所说可相互印证。
“若消息有不详实之处,诸位同道可以补充。如果确实有价值,罪责能酌情减免。”
方才还惶惶不可终日的道人听闻此言,都是目露精光。
他们凑上来七嘴八舌检举补充,弄得现场乱糟糟的。
卫鸿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发觉众人说法只是视角不同,没有什么本质的新东西。
他便竖起右手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噤声。
诸位道人见此不再言语,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杀鸡儆猴的功效,还是很明显的。
这不就体现出来了?
卫鸿站起身,拨开众人,看了陆明渊一眼。
此人并无在言语上弄鬼,算是配合的了。
送走他之前,卫鸿向其一礼,
“道友请上路。”
旋即便一扬手。
但见荡魂法光卷过,陆明渊魂魄被轻易摄出,浑浑噩噩再无修道人的灵智。
卫鸿再挥袖,一条黑缎飞舞而出,卷走这道生魂。
这黑缎正是魂丝编织成的人魂幡幡面,是日后卫鸿重铸人魂幡要用的炼材。
卷走陆明渊生魂,是为着日后做准备。
新法器中给他留了个好位置,希望陆道友不要介怀。
处置完此人,卫鸿踱步到汪尧身边,叹了一声,
“本想给你个有意思的死法,谁叫陆道友为你求情了呢?道友请安息吧!”
汪尧的眼神黯淡无光,显然早已失去求生的希望。
卫鸿将手覆在他颅顶,抓摄出其人生魂,同样塞到那条黑缎之中。
两条修道人生魂到手,算上李文纪的魂魄,三个位置已经有了归属。
送走汪尧之后,卫鸿扫视场中修道人,那些参与克扣灵材、结党叛逆的道人不由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卫鸿走到众人中央,言辞恳切地说,
“弱者看不清局势,站错了队,战死也无话可说。什么道义、忠诚都不必讲,我没兴致谈这些,也没资格拿这些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