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经业乖顺至极,卫鸿忽而生出些奇思妙想,若是用分灵蜕形秘术控制这等道人,岂不是可以混入刘氏之中?!
他先前多用此法来控遏凡兽、鲤妖,并没有将之施展在凡民甚至于道人的身上。
当时是无甚必要,可现在他确实有着这般需求。
收摄心念之后,卫鸿盯着满脸忐忑的刘经业,上下打量后,不由展颜一笑。
众人看了都有些瘆得慌,这位仙师的眼神怎么那样熟悉,好像是,乡里人打量年猪时的神色!
而后他将袖袍一卷,四个闯入园中的不速之客尽皆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将这些人带入刘吉屋舍中,卫鸿闭了门户,诸多生魂、魔头涌出,将此处封的严严实实。
眼见四人躺平成一列,卫鸿将食指放于刘经业眉心一寸处,一点细小血珠自指尖冒出,俄而长到黄豆大小。
啪嗒一声,宝血滴落到这位涤身二重修道人的眉心。
转瞬之间,血液消失不见,显然是已经侵入刘经业体内。
其人肉身之中,那一滴清净宝血浸入颅脑,骤然分化作千百条细丝,如蠕虫一般深深刺入刘经业的骨骼肌肉、四肢百骸。
卫鸿心念稍动,刘经业的手臂不自然抬起,动作之僵硬有如死尸复生,一顿一顿的,不类生人。
这等感觉,宛如操纵牵丝傀儡去演一场木偶戏,根本就不够真实。
见秘术的功用不如想象中那般神效,卫鸿蹙眉凝思,
“看来仅仅操纵肉身全然瞒不过他人,为今之计,还是得用我的心神投影压服刘经业自身的魂魄意志,如此才可顺遂接管此身。”
以心神压服异种鲤鱼的心神,卫鸿做的很多了,对付这等心念空白如纸的鱼类,他从无失手。
但在道人身上能否建功,他还有疑虑。
卫鸿将自身心神投影覆盖他的魂魄,正要将其魂魄对肉身的控制拔除,而后取而代之的时候,一层极细微的光膜碎裂了。
......
景阳峰,仁渊阁。
挂在内室中的青铜钟骤然鸣响,几乎是同一时刻,一位白发驼背的老道人猛然睁开双眼,其眸光如鹰隼般锐利,煞气逼人。
一中年道人叩开门扉,躬身问道,
“老祖,警世青钟被触动,莫非是哪个魔道贼子闯入我景阳岛?”
刘仁起身望着这个值守道人,冷笑了一声,吩咐道,
“立刻传讯召集我族所有道人,看看谁人失去了踪影。这回只怕那贼子不止是闯入了景阳岛,还想着乱我族道人心神,施展些扰乱人心的魔道法门!”
警世青钟是四大仙宗下赐的符器,就是为了防范心意门乱人心志的法门。
这件符器并非正身,只是用以接引法器威能的中转之物,真正的警世青钟祭炼了足足四十条地煞禁制,乃是一桩重宝!
可即便是分身之器,也可防范蜕凡之下的乱心手段,刘氏一族俱在此宝庇佑之下,连他刘仁也不例外。
他吩咐完之后,立刻以传讯灵鸟送了四封书信到附近的修行氏族,这是为了防范魔门中人太过厉害,让他也一同失陷。
而后,其人持握铜锏符器,气势汹汹往殿中去。
这时候,殿中已然站了十七个涤身道人,等候老祖的驾到。
景阳刘氏共有四十七位涤身道人,其中七位为涤身三重境地,担任族老尊位,余下还有十八人为涤身二重,为族里中坚,二十二人为涤身一重。
刘仁方入大殿便以锐利目光扫了一遍众人,诸位道人受不得逼视,纷纷低下头去。
“点清人数了吗?”
宽额道人上前一步,回道,
“禀老祖,本岛留着十八涤身道人,如今仅有经业未至,消息也不曾回,怕是遇害了。”
刘仁看着这个自己选定的家主,表情和蔼了一些,
“玉堂,你做的不错。刘经业出事前干什么去了?”
刘玉堂躬身回话,
“据经业府中下人回话,他收了书院学子刘墨的符钱,去往溪中村降妖除魔。”
听到这话,刘仁心头无名火起,
“收受符钱,降妖除魔......呵,这等事情怎么轮到他一个书院讲师来管了,是我族没人了?”
众尽皆默然,大伙儿心里都明白,所谓除魔只是捞钱的借口,真正遇上魔门中人的可疑行迹,按规都是要上报族中,由族老和老祖处置决断。
刘经业此人行事无度,今次便是能逃得一死,日后怕也没了前程。
“送族中修道种子上船出海,此地留下五人随我去溪中村探明情况,余者收拢族中资产,前去护着修道种子。”
此声一落,当即有五人留下,这五人中就包括家主刘玉堂,其余人立刻散去。
族中行事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