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正道兄,你这是......”
刘仁停下法诀运转,有些欲言又止。
他实在想问问卫鸿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可是赌了半船七斑紫胆海蛇在其人身上!
赌徒最是见不得将要到手的赌局胜利不翼而飞,卫鸿多浪费一日时光,他的胜机就少一分。
刘仁都恨不得替卫鸿坐上去,消耗天峰的清灵气。可惜,他乃是卫鸿的手下败将,没这胆量质问其人。
赵元吉倒是不急不慌,他只笑呵呵言道,
“修行是极其枯燥之事,偶尔也需要一些乐趣调剂一二嘛,守正道友不如与我饮几盏茶,然后去村中寻些乐子?”
眼见赵元吉暗地里使阴招,刘仁目欲喷火,却又不敢制止。
他心火是噌噌涨,又发泄不出来,难受至极。
卫鸿看着这二人好似话中有话,倒是有些奇怪,他直言不讳道,
“此间灵气已然抽吸干净,再留在此地作甚!刘道友,你挪些资材来,安排一下日程,我要去水马坊市购置些东西。作为东道主,那处你该是很熟悉吧。”
此言一出,刘仁有些惊疑不定,难以自制地问了一句,
“道兄果真将灵机尽都炼去?!”
卫鸿皱了皱眉,不知刘仁为何如此方寸大乱。
他只沉声应了一句,
“贫道法门奇特,有此鲸吞海纳之量,刘道友莫非是不服?”
刘仁听得卫鸿言语,心火一下子就消去不见,但转而又有些忧心,怕水马坊市会不会花费太多。
但细细想来,这位道人却是个懂得礼尚往来的人物,此次天峰名额,他都愿意用讲道演法来换取。
若是水马坊市耗费资粮不少,想来也能有补偿。
这般一想,刘仁甚至有些期待。
心火不会消失,只会转移,这回轮到赵元吉着急了。
这要是把七斑紫胆海蛇输回去,他岂不是白白损失一次天峰练气的机会!
他尤有不甘心,拉着刘仁的袖子不放手,
“空口无凭,你我得上去看看!”
刘仁嫌弃扯回袖子,言语道,
“去就去,拉拉扯扯做什么!”
两人将赌约一事与卫鸿一讲,卫鸿顿时恍然,理解了两人此前行径。
“既然二位有所疑虑,一同去见一见便知。”
三道遁光飞起,直往天峰平台处落去。
此时云雾已然散尽,卫鸿将鎏金符牌递交到赵元吉手中,将手一摊,轻笑着言语,
“道友请试之!”
赵元吉不客气将符牌取来,硬是加了三口乾天清气在符牌之上,想要快快催动阵禁。
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对卫鸿的言语并无全信。
乾天清气一落,道道箓文自石台迸射而出,却始终没什么动静。
赵元吉不信邪,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狠狠催动了阵禁一刻钟。
鸦雀无声。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缕微薄如棉絮的白色云烟缓缓升起,散在空气之中。
他一阵尴尬,将符牌收起,再不提此事。
卫鸿炼化过的天峰似是蝗虫过境,比狗舔过还干净,就这缕清灵气,只怕也是天峰刚刚养出的。
几人分别之前,赵元吉恶狠狠握着刘仁的手,骨节泛出青白色泽,显然是用力极了。
刘仁也不遑多让,面目涨红使着力气。
两人文斗了一会儿,慨然道别。
离开前,赵元吉意有所指,暗示卫鸿有舞弊手段,两人串通着来骗他这个老道士,
“不拘是丹丸、符器抑或是别的什么手段,这次确是你二位手段高超,我认了,海蛇不日奉还!可是呢,两位也该给我一个面子吧。十日之后,我在班里岛设宴,二位道友请务必赶至!”
他自始至终还是不相信卫鸿炼化灵气仅是凭着自身吞吐。
不只是赵元吉,刘仁也不相信。
但他是获益方,哪里会去深究其中因由。
便是真查到什么,他敢对卫鸿如何么?答案显而易见。
刘仁将目光投向卫鸿,显然是要看他的意思行事。
而卫鸿并不如何畏惧这位赵元吉道人,以他的眼光,赵元吉仅是炼就了一十六口清灵气的开脉一重道人。
其人法门层级有限,一十六口灵气都敌不过卫鸿两口三阳清气。
虽然比之刘仁是要厉害些许,可在他面前也仅仅是砧板上的鱼肉。
卫鸿尊重此地秩序,不愿肆意行事惹来什么乱子,这才与他道友相称,还用利益去换取这份天峰的使用名额。
如果真翻脸了,左右也是一巴掌拍死的小事,无需顾虑什么。
三人分别之后,卫鸿一如来时,提着刘仁向着景阳岛飞去,这回他熟门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