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晶莹通透的灼灼清气游回卫鸿身侧,映照得他面有亮光,气势极是耀目。
压服诸位同道之后,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其人气机确有勃发,他此时的分量在众人眼中与先前截然不同。
什么仙宗大派的子弟,在实打实的道行面前都要敬服。
而其余六位道人均是盘坐于地,面色或是苍白,或是红得欲要滴下血来,皆是道体受到撼动的迹象。
应修远盘坐于地,自怀中掏出一个婴儿巴掌大小的木盒,取出内里圆润清香的嫩黄丹丸仰首吞下,丹力蒸煮肺腑后,他的面色很快平复下来。
另外几位道人也赶忙取出应急手段,不自觉与众位同道隔开。
修道人都有甚为浓重的危机感,在自身状态不曾完满之际,皆会防备身畔之人,怕被趁机捡了便宜。
周星月撕开一道符箓,一朵紫红大花当空绽开,滴下数滴灵露,自其顶门贯入躯壳,在身躯中周游不息。
不多时,她红艳的面色也复归寻常。
而此时,卫鸿则是有意拉开千余丈,也吞炼天地元气恢复灵机,叫众位同道安心养复。
他未有那般着急,毕竟是占优的局势,不虞有险情。
两个时辰过后,应修远先是复归原状,他苦笑了一声,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自诩修行炼法不输他人,还曾想寻真正的上门乃至于无上教派门人称量实力。而今一看,是贫道坐井观天了。”
他耗去一枚养心大元丹,面上没有表露,心里有些抽着疼。
这东西一枚成本就要五十余枚青玉符钱,还不是那样好到手。
应修远乃是靠机缘觅得的珍物,又去寻了灵药相合,再托人情求取精于丹道的修道人开炉,这才得了三枚。
但能认识守正道人这样的人物,倒也不亏。
见其人止歇大作,卫鸿同样停下练气。
应修远向着卫鸿一礼,而后便走到卫鸿身侧,主动与他讲起乙木青华殿的道书求取事宜。
卫鸿见应修远愿意透露自身所知,自是欣然倾听,不时问询一二。
在此过程中,他内心有些慨叹,
“有时候,拳头该露还是要展露一下。力量显现出来,好人就多了。”
应修远道人此回与不久前惜字如金的态度可就太不同了,虽然还是不太会笑,但态度显然是有问必答,甚至于急卫鸿之所急。
在不同情况下,人有多面,这并不可笑,多数时候也不可耻。
扪心自问,有多少人对待所有人都是一般态度?
修道人对父母、师长、弟子、同道乃至于对待凡人,态度不可能一般无二。
真要求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并不现实。
是以卫鸿也不觉着应修远这幅样子如何令人鄙夷,常态罢了。
他思索着教化道人获取资源与人脉的这条路,试探性问了他,
“应道友,不知贵派中可有那等背景不凡的道人困顿于某些关隘或道术?”
听得守正道人有此问,应修远有些不解,
“道兄何故作此问,修行乃是坎坷无尽的显露,自是有那长老的子嗣困顿不前。多数我不相熟,不过道友若有所求,我也可请人探问一二。”
他在乙木长青殿中也有不俗地位,与那等资质卑下的修道人不甚往来。
至于攀附在这等背景颇深的道人门下,应修远根本不屑这等选择。
若非是他师尊炼法出了岔子,重伤坐死关,多数门人没有他背景深厚的。
只是现在师尊对头打压于他,日子有些不好过。
但那尊位高权重的法师也未撕破脸,只是将门中一应资源的供给按下,找着种种理由拖着不发。
甚至于,这都未必是炼煞法师的授意,而是有趋炎附势的道人自作主张,借着程序摆弄于他。
卫鸿思量数息,将心中所想部分告知应修远,
“在下初来星环岛链,苦于修行资源不足,却是希望能借助自身道法来为他人开释困惑,从而换取天峰、地谷的准入门槛。”
若是他人如此想,应修远怕是听也不听,拂袖就走,多停一息都是浪费时光。
为他人开释道法之疑?
你以为自己是谁,炼煞法师还是天罡羽士,能说出这等狂妄言语!
但卫鸿身份毕竟不同,在他眼中是大族自幼培养的不凡人物,有这见地与能耐未尝不可能。
修道人自身层级低微不要紧,但也不要盲目以自身眼界去揣度更上层次人物的手段。
所谓禁忌与不可能,到了更高层次兴许会逆转。
应修远来回踱步,捋顺乙木长青殿中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思索着宗门内里有什么情况能供他利用,甚至于他都想联络其余仙宗大教中人,看一看情况。
两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