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心仪之人被这位少年道人吸引目光,有一心性不过关之辈出声讥讽,言语中有些酸涩,
“这位卫道友倒是志向高远,兴许他不日便能破入开脉来此闯阵呢?年轻的开脉道人来此地破关,为着柯仙子闯过阵禁,倒也是一件佳话,诸位同道说是也不是?”
这位青年道人还懂得鼓噪情绪,意欲挑动同仇敌忾的氛围。
宏丰讲说之际,从后方水榭赶来此地的道人越来越多,有几位未曾摘得佳人芳心的男道人心下一动,正要附和一二。
可一道沉沉目光碾过,彼辈皆是心中一悸,不敢开口。
卫鸿扫了他们一眼,
“诸位积些口德,言语当要慎重。”
言罢,他冷哼一声,大步而前。
随着卫鸿迈步,他原本敛藏极深的气机一点点扬起,须臾之间越过涤身一、二、三重境地。
清气浮动,云霞腾卷,耀耀明光倾泻一地,红彤彤似火烧云,映得碧波水色也染上一抹赤霞。
“开......开脉老祖?”
宏丰心下一紧,惊得话都说不完全了。
任谁也不会想到,浅池中竟是真有蛟龙藏匿身形,与鱼虾舞动。
那口出妄言之辈更是骇然欲死,一阵胸闷气短,忽又眼黑耳鸣,身子一软,却要旁边同伴用力扶着才能勉强粘住。
“小子失言,请老祖恕罪啊!”
他缓过神来,伏在地上叩首不止。
旁人不但未有鄙夷,反而还视之如常。
修道路上等第森严,此地众人虽是沾上些乙木长青殿、修行氏族的名头,绝大多数怕是终身也摸不着开脉的边。
这等人物,在乙木长青殿也是种子,地位不凡,更何况又如此年少。
即便那妄言之辈的父祖过来,照样是要在地上叩首,哪能与这等人物硬顶。
那些话到嘴边却又收住的家伙庆幸无比,事情教人一遍就够了,他们此刻是真切领会到什么叫做谨言慎行,什么又是祸从口出。
只那人方才的冒犯,当场斩了也不会有人为之出头。
众多不曾婚配的道人女眷眸中更是异彩连连,注视着这位年轻到了极点的开脉层级大人物闯关。
她们不敢奢求与这等人物相交,但成为这等稀罕事件的亲历者,也是令人津津乐道之事。
十数口阳煌清气蓦然升腾,将卫鸿罩在华光之下。
随着未得凭证之人踏入长廊,游鱼纷纷惊慌逃散,一片片青碧如玉的荷叶在水上浮起。
茎叶抽出,花苞长大,朵朵粉白莲花跨过漫长光阴岁月,在短短的几步之间长成。
又数息,台阶木道之上也长满莲花,大如人,密如林,重重叠叠挤在一处,将卫鸿身形掩去无踪。
卫鸿觉察到层层压到肩上的阵禁力量,也不动用道术威能,他只稍稍舒展身躯,便将加诸身上的道道粉白云霞扯得粉碎。
清光继而一卷,灼灼焰光倏尔灼尽残莲,烧出一条大道坦途来。
“不取得六关凭证,这百花阵禁竟而如此酷烈?三个五个我上去怕也过不去第一关啊!”
季天干立在宏丰的边上,他是在第二处水榭往前赶来的,也是想着凑凑热闹,不曾想真撞上个大热闹!
“宏丰道友,你说说,你能闯过不?”
这人热络拍拍宏丰肩旁,被其不耐挣开。
“我闯?闯个屁!一个凭证也无,怕是被阵禁视作对诸位仙子的蔑视,惹来的力量怕要涤身三重才可撑住。而且,这只是第一处水榭前的长廊而已,后续还难着呢。”
卫鸿从容跨过第一关,纤尘不染。
他对第一处水榭中留下的诸位道人一礼,径直踏入通向第二道水榭的长廊。
到得第二关,阵禁变化再生,原本横跨碧波的水上长廊霎时掩去,取而代之的是真实无比的泥壤,以及根植在泥壤上的桃、李、杏等等花树。
和风拂过,树海如浪起伏,绿叶沙沙响动,渐而生出百千朵各色花苞......
任他多少种变化,只要实质性的力量不曾超乎卫鸿上限,卫鸿便以一气破之。
灿然跃动的三阳清气横行无忌,不断什么花海,只是一冲一撕,便扯得稀烂。
若是遇到难缠的禁制部分,清灵气稍稍变易性质,生发出焰光来,以火克木,顷刻间将草木花卉席卷一空。
第二处水榭、第三处水榭......卫鸿一路势如破竹,转而便走到第六处水榭之前。
一路之上,焰光熏天,声势赫赫,众人无不惊骇,更有甚者受了冲撞,打翻瓜果,跌坐在地,丢了好大脸面。
不过再是如何,卫鸿也是在规矩之上行事,那就无所顾忌。
......
芙蕖水榭之中,一个相貌秀气小家碧玉的婢女朝着亭中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