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天峰十数里的天穹中,乔志尚与胡俊英二人借着器物远远观战。
看尘埃落定,两人放下施了道术的筒状符器。
乔志尚面如死灰,埋怨了胡俊英一句,
“看你的好主意,四位师兄都败落在此人手下,生死不知,我等如何向师父交代!”
他嘴唇发白,有些茫然无措。
四位开脉三重的道人,皆是内务殿中亲厚他师尊的力量,这一旦陷落,是会动摇根本的!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他和胡俊英二人,在师尊震怒之下,决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都不是什么失了颜面,折损士气的问题,这直接就是要将他们这一系打瘸一条腿。
无有摇旗呐喊之人,以一人之威纵然可以维系影响,却也是山河日下。
这代表着派系力量的断档,极为不妙!
胡俊英抚着山羊胡,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听着乔志尚的抱怨,他一个激灵,扯下两根黑须。
嘶~
他咧咧嘴,摇头反驳道,
“我提议之时,乔老弟你也不曾反对,怎地此时开始胡乱攀扯?为今之计,只有速速回禀师尊,希望这位守正道人知分寸,能留一留手。如若仅是伤而不死,一切就还可挽回!”
他看似与乔志尚一般无二,其实对卫鸿的表现不仅无有责怪,还十分开怀。
就得是这等出色的人物,才值得上宗道人动手。
此人甚好!
胡俊英缩在袖中的手掌盘玩着一只袖珍铜镜,内里封存了些微斗法的气机,有着大用。
正当这二人掉头回返之际,忽而感应到一股宏盛气机垂落,这气机令二人无比熟悉,以至于两人惊讶出声,
“师尊?!”
......
灿然紫霞笼罩峰头,将恶浊煞雾扫荡一空。
光辉灿烂的真炁涤荡黑灰云霭之后,结成整齐玉阶。
一位身披霞衣背对曜日,缓步从玉阶走下,向卫鸿行了一礼。
“守正小友,你既已得胜,可否息了怒火,饶过我这四位不成器的属下。”
卫鸿抬眸一看,这人玉面长髯,身量长大,一身气机如海渊之深,显然是道行超乎卫鸿远甚的一位高道!
其人一现,那九条炼尽湿木棺的炎龙俱是哀鸣一声,兀自溃散于天。
见这位蜕凡打底的道人显露身形,卫鸿便知主动权根本就不在自身手中了。
他叹息一声,有一丝轻松,以及些微果然如此的意味,
“达者为先,自是依上师的言语来办,不知您如何称呼?”
那长髯道人笑着捋了捋长须,朗声道,
“贫道乔苏,忝列乙木长青殿内务殿长老之位。”
四道绚烂真炁贯空而去,将那败落在卫鸿手中的四位道人俱是卷走。
看着卫鸿并不意外的神色,长髯道人略有异色,笑问道,
“小友似乎早知我来此,动手这般有分寸,伤而不杀,却是让本座有些好奇,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他边说边取出四枚灵韵丰沛的光灼灼丹丸,打入四人胸中。
一时之间,诸多盘踞伤口的剑气、炽焰被扫荡而空,那四位境地惨淡的道人虽没有立刻好转,伤势也基本都稳固住了。
早在斗法爆发之际,乔苏便已到场了。
有他在此地,局势就不会有大的倾颓,至少,四人的性命乔苏一定能保住。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出手擒下卫鸿?
一来是这等有自身坐镇的生死斗法,正好锤炼一番下属。
死斗余生,只要抚平创伤不留后患,对这四人是有好处的。
另外,也是他为了避免自身插手而引动莫测变化。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担心这位守正道人背后有无甚么护道之人。
看了又看,乔苏只觉若是真有护道之人,层次也定在蜕凡之上,担心也无用。
所以他行事手段并不酷烈,都留有分寸。
而面对乔苏的疑问,卫鸿只好乖乖回答,力不如人,他能如何?
“道长来时有意彰显过气机,虽然微渺,却可为我所捕捉。若是上师敛藏气机而来,在下怕也无甚办法。”
言语之际,卫鸿有意放慢了速度,预备着拖延些时间。
听得卫鸿言语,乔苏眼眸一亮,有些惊奇,心中忖道,
“我来时觉察到些许不协,刻意放出气机试探此地有无同道,不想被他给察觉到了。气机感应如此敏锐,真是个好苗子。若能诓了此人到我这一方,这回倒也不算吃亏。”
他处置完杂事,于是开门见山问道,
“小友无辜在我宗灵地修行,又伤了前来稽查的门人,我作为门中长老,却不能不过问。不过我个人以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