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多的鼎器,是很耗费心力的事情。
以上边二位道人的层级,还无法做到心分三十六用,将鼎器的御使技巧发挥到极致。
但饶是如此,二人也如排兵布阵的将帅,以鼎器为兵卒,尽量排布出阵势。
交叉、分割、包围......这乱中有序的轰击,斗起来竟然还颇有观赏性!
重重鼎器如同被疯狂甩动的流星锤,大力碰撞交击着,偶尔擦到地上便犁出一道深痕。
龙卷滚滚,碎石乱飚,凡民若在场中,那真是磕着就死,擦着就伤!
所幸围观群体都是开脉层级的修行人,只当是微风拂面。
混乱之中,傅化步步为营,累积起了胜势。
他的元气操纵之精微,确实是更胜一筹的。
当即有围观者嚷嚷,
“我说怎么着,傅师兄能赢!”
其余人收声不言,任他在这猖狂。
有的人已经看出不对了,董文御使的鼎器分明被打压得厉害,他却丝毫不见焦急,甚至还噙着笑。
“傅化兄,让了你这许久,贫道也该使出真本事了!”
董文对自身的表现实际上有些失望,他更希望自己能凭真本事压下傅化,不启用仪轨的加持。
如此不至于落人口舌,现在看来,还得使出全力!
动念间,灵气无声在董文体内晕开,如同一股清泉当头浇下。
董文立时神清气爽!
原本被压着打的鼎器忽而灵动有力,迅捷而坚韧地反击,将傅化的阵势冲得一乱
斗了些时候,二人可都是消耗不小。
这时董文恢复巅峰,顿时就带来了无可比拟的优势。
毕竟傅化高他一线,又不是遥遥领先,这把能赢!
他粗眉高高扬起,一双深陷的眼瞳好似燃烧着火焰。
能压下老对手,董文显然是兴奋极了。
哐当——
腾卷如飓风的鼎器群落当即砸落傅化的一只金铜鼎,这仿佛是一声号角,吹响了胜利之曲。
哐当~哐当~
不绝的落地声如同雨落,一只只铜鼎被暴力撞飞、砸倒,董文控制下的鼎器群落如一只大铁锤,将傅化的阵势砸得粉碎!
不多时,傅化这一方的金铜色鼎器滚落一地。
董文则是下巴微抬,以胜者的姿态向傅化投射蔑视的目光,
“傅化兄,你输了啊!”
傅化保持着从容,眼中神采依旧,他撇撇嘴,轻声言道,
“更正一下,是我方输了一人。”
周边哗然,
“不是,这有点黑了吧?”
“董师兄奋起勃发,黑什么?说话要讲究证据,你看出了什么就明说,何必阴阳怪气!”
“我都没说什么黑,怎么就有帮闲对号入座了,真是笑话。”
......
同道之中颇有微词,董文置之不理。
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如今的些许质疑很快就可以被歪曲、淹没。
记忆虽然可以久留,但也是会被覆盖的。
每一位道人都为着修行而奔波,哪里会日日将这些挂在嘴边?
只要他能勇猛精进,这些质疑都只是微尘,会被他远远抛开,踏在脚下!
董文不去与他人争辩,只是看向傅化背后站着的两位道人,沉声喝道,
“傅化败了,你们要螳臂当车?如果真想表这个忠心,那就来吧,我会速战速决,了结尔等。”
看董文尚且不知道对手是何人,傅化啧啧叹息,
“螳臂当车,速战速决?不是,董兄讲笑话还是很有一手的。哈哈哈哈哈~,受不了了,肚子有点疼。守正兄,我首发败落,还得请你出山!”
傅化手朝着卫鸿一拱,便将场中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守正......我教可没有这等人物,莫非是其他仙宗的卓绝门人?”
有道人面露疑惑。
太华山并不敝帚自珍,还是很开放的。
凌华天池的名额可以外售,九曲池鼎让外来的道人用一用,自然也无妨。
当然,前提是得有身份地位足够的道人将门外之人请进来。
如若什么都不是,那就不要来献丑了。
他没听过守正这等名号,是以有些奇怪。
这傅化对口中之人如此有信心,不该是无名之辈。
若是再败,那岂不是沦为笑柄!
“老兄,你闭关两三年了吧?这位守正道人来头可不小!他在近来一次天峰争夺中,以一人之力拦下数十位同道,甚至将开脉三重的李弥天都打得抱头鼠窜。强得不行!”
“啊?散修中有这等人物?不会是有人披上散修的皮出来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