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化自忖道术高明,便是被这二类魔头一时缠住,多周旋些时间总能窥见破绽,并不惧之。
奈何,那魔头也机灵,盯得是两个根基只一十六口清灵气的师弟、师妹,险些让它们得手了!
“若无道兄援手,这二魔今次功成,日后更是难制,也许时过境迁成了气候,又是一头白面魔!”
“侥幸而已,何足挂齿。”
卫鸿微微摆手,不再多言。
他能杀二魔,不在于力量强盛,而在于感官敏锐。
这两只魔头太过于自信,相信自身的要害难于被察知,点滴防护也不作。
是以,轻易殒身在卫鸿的肺金剑气之下。
这门传自《通明剑观》的秘术首次出击便一举建功,也是赶上了好时候。
肺金剑气在肺脏长养,于气脉中徜徉运炼,颇有些威能。
但它这威能并不及空明剑凶横,放长击远之能亦有不如。
唯独在这近身之处有迅捷之优势。
身内数十丈间,其如光电跃动,目光都难以追之。
若是换了修道人来,就不那样容易诛杀了。
道人有灵机裹挟,皮肉护体,剑气稍稍迟滞,就要被定住拿下。
这等秘术建功极看时机。
从此处也能看出,各类道术、秘术各擅胜场,没有一术一法便能包打天下的时候。
卫鸿将二魔留下的阴质收入纳阴葫芦中,思索起二魔的特异。
推演思忖了一会儿,他更正了先前想法,
“这两头魔类配合如此恰当,时机把握得这般,当不是那等轻敌之辈。也许,是不将一身魔法寄托在外,彼辈就做不到融于外景!”
世间有得失变化,且说这隐匿藏身之法,越是庞然巨物,存在感强烈,就越难藏匿不见。
屋舍内能藏蝼蚁微尘,安能藏得狮虎巨象?
而褪去护身之能,将存在感压得极其微薄,反倒别出机杼,有非同凡响之能。
他将种种体会浸入心湖,小指微勾,就有九条炎龙攀沿编织,化成一只精致小巧的炎阳罩。
“众位同道往里走些,让贫道来清一清这些孽物。”
卫鸿见魔头一茬又一茬窜起,蹙眉出声。
执妄魔实在不值一提,随感而化,阴嗔魔算是有些看头。
众人的心念在地渊之间飘散,不知与哪处的精魄相合,也许就会成了一窝一窝的执妄魔。
它们杀之不尽,顺浊流而衍生,多如虫蚁。
道人再是扫荡,大多也只可暂且延缓其狂涨猛增的趋势。
而如果执妄魔一多,闻讯而来的阴嗔魔就会增长。
魔潮一起,原来懂得衡量敌我差距,趋利避害的魔头便会陷入某种狂热,蜂窝而来,成了大害。
荡魔多是只杀灭阴嗔魔及以上的魔头,去了核心,魔潮才算大减其威。
方才放纵之举,已是有些失衡。
卫鸿却是决定稍加动作,打灭这股势头。
另外,也是想看看有无类似的阴嗔魔潜藏在其中窥伺。
“依道兄之言,速速收拢阵型。”
傅化出声,众人聚敛在卫鸿身畔。
东源见着卫鸿不知何时提了一只金焰缠绕的赤铁小罩,很有些惊奇,
“傅师兄,这是何物?”
傅化凝神看了一会儿,下了论断,
“当是术法凝成,非是符器!”
众道闻言向卫鸿看去,征询其意见。
“傅兄慧眼如炬,所言无差。”
“这等凝术成器之成就,似乎非是开脉层级修道人能涉猎的范畴啊。”
一位发际线颇高的中年轻声赞叹,引来了回应。
“道友所言差了些,这事纯看炼法的造诣吧!若是道行高深,对元气操纵精微,如何不能化动为静,将汹涌烈火也化作掌中刀剑?”
“那如何能是寻常开脉道人能使得的?须知,便连傅师兄早日要炼法,侥幸时也只能凝成数息。那日师兄在我等面前试演,掐算错了时间,早一息溃散,闹得好生灰头土脸。”
着藕粉裙的娇小女子不服气辩解了一句,不经意间揭人老底。
傅化闻言狠狠瞪了她一眼,才叫其收敛。
“寻常之外,自有不寻常!这活生生的例子不就在眼前么?!”
卫鸿积蓄了些时候,将九龙炎阳罩的威能催发到地穴能容忍的极限,而后当空一掷。
炎阳小罩横在众人颅顶,变作丈许大,而后滴溜溜转动,如龙吸水。
撼动虚空的吸摄之力大作,将张张破布一般的白面吸溜一声摄入罩中,杂质炼作飞回,独留纯澈些的阴质化作小溪,汩汩汇入腰间葫芦。
东源眉眼一笑,有意来挑事。
他特地咳嗽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