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方才和尤三姐说隔间里简秋英和国子监学生会面出于简秋英查案意图。
事实上,闫欣只能确定简秋英有意。
但从简秋英对简昀冷淡的态度来看,应当是简昀有求于简秋英,而不是简秋英因查案求助简昀。
至于原因……谁知道。
不过这不重要,能借此引开尤三姐对自己的过多关注,名正言顺找简昀就行。
临近花魁到场的时辰,廊上的人越来越多,闫欣很快发现自己被堵在人群当中,随着人流不由自主地往前移动。
她开始无法稳住自己身形,脑子里的思绪也被迫暂停——人太多了,将她整个人都挤压在其中,窒息的压迫感几乎席卷了她周身,使得她的身体本能开始推拒旁边的人。
有人伸手进来,截断了她往前使出的力气,对方的力气竟然凌驾在她之上,轻而易举将她从人群里面拉了出去。
闫欣警惕地抬头,看到对方,意外地咦了一声。
出现在她面前的竟然是自己一直想要找人传信的张明辉。
张明辉脸上全是不可置信,似乎比她还要意外,他睁大了眼睛,盯在她脸上。
“你……”
他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在说出来的瞬间卡在了喉咙口,似乎觉得不适合说出来后面的话。
看他眼神中夹杂着疑惑实在太明显,闫欣下意识低头看自己是不是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方才谢过,……我有哪里不对吗?”她问道。
张明辉猛地回神,整个人往后倒退,说话都结巴了。
“不,不不是,那个……姑娘,我们哪里见过吗?”
闫欣顿时明白了。
他们俩之前仅见过一面,且又是晚上。现在她和当时的模样已有不同,因此他没认出自己来。
闫欣松了口气,伸手将他往里带了一下,低声道:“正要找你。”
张明辉之前力气很大,现在却轻易给她拽到了另一边的角落里,面上全是手脚无措。
“哎哎,姑娘自重,别,别这样。”
张明辉出身乡下,却奇怪地没有市井气,脑子迂腐得很。
闫欣一手拦着他的去路,一手叉腰,尽量让自己霸道一点,以气势压制一副“我不听,莫挨我”的人,说:“闭嘴,我之前交给你的木盒呢?”
张明辉:“……”
闫欣拉下脸,重复。
“师兄,木盒。”
张明辉又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你……怎么长成这样了?”
易容是闫欣擅长掩盖自己身份的手段之一,只不过玩得没有制偃偶那么利索。
去尤府之后,她又换了一套,现在她是邹氏的装扮,像个成熟内敛的姐姐。
闫欣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人解释这些,周围有尤府的眼线,两人说多了就要引起怀疑了。
她催促说:“先回答我。”
张明辉被她催得停顿了下,随后才说:“你放心,东西已经交给祭酒大人,大人还让我转告你,有事尽管去找他便是。”
闫欣呼出口气,安心了。
张明辉有些不自在,自顾自解释说:“那个……我今天其实是被人硬拉来的,不是我自己要来。”
闫欣嗯了声,张明辉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确实让她意外,但还是惊喜占多。
张明辉也不要她问,立刻又说。
“我们是有事才来这里,说好了,没钱的人出力,有钱的人出钱。”
闫欣点头,心思不在地敷衍了一声。
“那就好。”
闫欣拧着眉头看挤满了通道的人群,后知后觉反应张明辉方才主动说了点什么,立刻扭头。
“出什么力?”
张明辉低声说:“来找一个学长。他失踪了快一年了。”
闫欣不太敢相信,试探问。
“徐致?”
张明辉诧异。
“你知道?”
竟然和徐致扯上了关系。
“你们不是简秋英请来问半个月前国子监学生身亡的案子吗?”她疑惑道。
张明辉摇头,说:“不是不是,简大人是为了帮忙我们一起找人被昀哥请来的。”
说着他警惕地看了下周围,将她拉里面一些,压低声音说:“简大人在御史台,人脉也比我们这样的学生广。倘若他能帮我们一起找,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原来如此,这倒是应了她之前的想法。
不过张明辉这样一个在学院中没什么朋友的人,竟然会在她面前提到人脉两个字。
闫欣不解地问:“徐致对你们有恩?”竟然如此兴师动众,甚至让简昀不惜动用家里的人脉。
张明辉摇头。
“我不认识徐致,是祭酒大人托我们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