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恰好就是国子监有学生出事之后,那时候朝中各部已经开始同国子监接触,都因为这起人命案,各部收取人员的进度暂缓,尤其是国子监和工部不得不慎重起来。
有学生插嘴说:“那个案子我知道。出事的是即将毕业的率性堂师兄,姓袁,名逊。乃顺天府那位袁九章大人的表侄。袁家在盛京有人脉有家底,九章大人和现任工部尚书是一同毕业的同学,所以袁公子算是顺理成章的工部预定。”
尤三姐问:“出事之前可有和谁起过争执之类?或者谁和他一直有怨。”
那学生思索道:“争执嘛,对他来说是常有的事。袁师兄嘴碎,总喜欢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那段时间各部来和国子监接触选人,好似没提他,他便说朝中各部这不好那不好,他哪儿也看不上。”
“出事那天,听说是他趁休息日请几个同学一起吃饭,席间又说了些难听的话,最后不欢而散。”
尤三姐嘀咕说:“品性不佳。惹人生厌,继而被人杀之也有可能。”
另一个学生接了他的话,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天是在盛京天香楼请的酒,据说当场差点打起来了。好在有人拦了下来,之后便各自散了。”
“第二日便有消息传出来说这位袁师兄的尸首被人发现在宿舍房中吊成了戏中跳梁小丑的模样。”
闫欣心道,案子听起来又诡异又有种若有似无暗爽,凶手像是为了国子监内被惹火的学生复仇了一般。
那么首当其冲被怀疑的肯定是那几个和他吃饭的同学。
尤三姐问:“没有怀疑之人吗?那晚一起的学生呢。”
简秋英轻咳了一声,说:“这里你们就不要猜了。我来说。”
“根据御史台的案卷所记,不欢而散后几个学生之后都各自走了。他们或去了其他饭局,或回监内,或回家中。相互之间都有可靠人证,可确定那之后并没有再同受害之人接触。”
尤三姐追问:“那晚没人同他一起回去吗?”
简秋英沉思道:“案卷记载上他是独自离开的酒楼,之后再也没人见过他。袁九章还派人查过学院中那晚所有的学生,结果一无所获。唯一有疑点的就是……”
他忽然停下,摇头道:“没有证据我便不提了。”
闫欣在心底替他接了话。
失踪的徐致。
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利用了这个漏洞。
这么说来,也难怪邱祭酒着急要找到徐致。
先不论这个漏洞会对国子监对外产生多大的负面影响。这起杀人案做得相当取巧,袁逊被吊成跳梁小丑让人十分解气。
而徐致的正向人缘在这一点的加持下能让他所做的事偏向正义化。
杀人若被人当作是善举,在缺乏历练的学生中间极其容易产生一些不好的导向。
让内部的学生崇尚以恶制恶,从而引发一系列的类似案件。
半个月前的案子也许就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