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处?”
闫欣想了下,问:“那就再加一点,您当是这次我替您去接触了这位内阁新秀简大人的报酬?”
提起这个尤乾陵心底又生出了一点异样。
他记得当时自己回来和她提起简秋英的事情不过是因为这个人又在朝堂上参了自己一本。
说自己滥用职权,不经内阁便私自干涉了瞿家案子,越权行事,罔顾朝中法规。
这事分明就是崇明帝私底下命他去的。
然而到了朝堂上崇明帝绝不会承认他针对祭天台,这锅得尤乾陵背。
于是就颠倒黑白成了他的肆意妄为。
和平时一样,圣上又借题发挥了一次,当众表演了一回自己念在已故长公主的面子上纵容了自己侄子犯错,将所有的责一股脑儿全让他揽了
不是,他凭什么就得被泼这脏水啊。
他太生气了,差点控制不住当场发飙。
但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
因为发飙并没有什么用处,只会让人多抓一个自己的把柄,让那些人多看一次自己的笑话。
这么些年来,崇明帝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手段让所有人都对平南郡王犯错习以为常。
他百口莫辩,也辩无可辩。
所以那天他是闷着气回来说这件事的。
没想到闫欣记着了,还去探了简秋英。
他心底忽然间生出了一点被人看到,被人真正放在心上的错觉。
可又觉得这不像是闫欣这种人会做的事,便假模假样地接了一句。
“替我办点事还要额外报酬?尤府是亏待了你不成。”
闫欣见着借口邀功不成,立马该了话锋,说:“这不行?那位下次我再请教一下元千户。”
尤乾陵:“……”
就知道这人没这么好心。
“找元硕做什么,你讨好的人现在就在你面前。”
闫欣会意。
“说的也是,但您日理万机,我一个月都见不上您两回,怎么讨好。”
这个横竖分明的借口似乎附和闫欣这个人的缺心眼性子了。
尤乾陵当即道:“行吧,给你这个机会。赢了就让你跟一天。”
元硕没多久就回来了。闫欣闻声起来,扒在窗台上说:“千户大人,好快啊。”
元硕也喜欢被人毫不掩饰地夸赞,说:“办事嘛,慢吞吞像什么样子。”
尤乾陵在里面说:“那还不快点送上来,天都要亮了。”
元硕收了嘴皮子,三两步跑上来,将那张触感高级的纸张俸给了尤乾陵,之后将一个食盒放在桌上朝闫欣说:“三小姐给的,说是方才你都没吃上,又见你想吃,便让我给你送过来。”
闫欣意外道:“这么晚三小姐还没睡下?”
元硕往尤乾陵那边看了一眼,在闫欣边上坐下,说:“还不是为了你。她说你今日在天音阁将简家两兄弟挨个教训了一顿,她得防着人来探你的底,因此尤家近日对外的事上要更谨慎些。”
尤乾陵低垂着的眼眸动了下,往闫欣那边看了一眼。
闫欣却是毫不在意地笑了,说:“是吗?还是三小姐有心。明儿我给她做个小玩意谢谢她。”
元硕把食盒里的碗勺都拿出来,最多的那个放在闫欣面前,说:“喏,我们都是顺带的。”
闫欣被这特殊对待取悦得相当高兴,难得露出了一点温和的笑意,将尤乾陵的那碗推出去的时候,见人沉默不语地打量自己,诧异问:“怎么?看了吗?”
尤乾陵回神,拿起来纸张开看了一眼,有些不悦地递给了闫欣。
“你赢了。”
闫欣对这场输赢也没有特别在意,她接过来,见上面写着。
——“入工部不义者,祭。”
这句话像冷硬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闫欣脸上,刹那间她脸上所有的神色尽数消失了个干净。
虽说她一直觉得她爹不是那种人。可事实上,在世人面前,前代工部尚书闫怀瑾是为贪腐案东窗事发,畏罪而亡。
这不义者,说的就是他爹。
她有些恍惚地坐下来,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凶手,会不会就是害死她爹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