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尽可能的削弱吴王刘濞所能依仗的力量;
哪怕申屠嘉说的狗屁不通,压根儿没有可行性,单就是在这国难当头的时候,敢一二三四说出个道道来——这就已然是一份了不得的担当。
“先帝,还是怜爱朕的~”
“若不然,何以给朕留下故安侯这般,可堪半壁江山之重的柱国老臣?”
天子启得意一语,也引得周仁一阵点头,且丝毫不觉得自己如此明确的表达个人看法,有悖于往日的生存准则。
只稍一思虑,周仁便也半带迟疑,半带忐忑道:“对梁王,丞相,似乎也有些看法。”
“——哦?”
本就因申屠嘉的一系列建议而感到欣喜,又闻周仁这一语,天子启当即便有些好奇了起来。
而在周仁道出这最后一句话之后,天子启却是当即一愣,久久都没能从感怀唏嘘中回过神。
“丞相说,吴楚平灭,仅仅只是削藩的开始,甚至是只为削藩营造先决条件。”
“平灭吴楚之后,朝堂真正开始削藩时,首当其冲者,便是梁国!”
“丞相认为,吴王刘濞率领的叛军必定会急于求成,于举兵之后直扑梁都睢阳,以图‘一战定乾坤’。”
“届时,长安朝堂应该更沉得住气,争取能借刘濞之手,让梁国也拼个伤筋动骨。”
“若不然,待日后,削藩的刀子砍到梁国身上,便怕是要崩刃……”
周仁每说出一句话,天子启皱起的眉头便松缓一份,更每发出一声满怀唏嘘的长叹。
直到周仁话音落下,天子启又是一阵漫长的摇头叹息之后,才满是遗憾的摇摇头。
“丞相,实在是生早了……”
“——若是生在先帝年间,何尝不是朕又一肱骨心腹?”
“——何尝不是我汉家,又一谋国之士?!”